尋陽公主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兒子正坐在床邊陪伴她,心裡寬慰至極。隨即想起蕭婉,又怨起來。
“枉你對她一番真心!”
“阿娘,兒子配不上她。”陸學握住尋陽公主的手。
陸學把頭埋在尋陽公主的手邊。
尋陽公主看著陸學的腦頂,手抓著被子,越攥越緊。
……
次日,對於是否繼續軟禁陸學和尋陽公主,朝堂內激辯聲四起。
“都是懷疑之言,沒有實證!唯二的證供,除了指證陸學之外,沒有實在的證據佐證。誰知是不是屈打成招,是不是有心人栽贓所致?”
“陸判官去了百雀樓便有嫌疑,那當晚在百雀樓的客人應當都有嫌疑才是。”
“齊判官見牡丹,牡丹便自殺,竟嚇得自請軟禁。豈不是隻要弄個死士就死在彆人跟前,就可以栽贓陷害了?如今處處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何以安定?”
蕭紹被吵得頭昏腦漲,不停地揉太陽穴。
退朝後,聖旨下達,解禁了陸、齊二府。
韓溫便讓陸學和齊遠二人負責排查京內可疑人等。
隔日,蕭婉穿著捕快服來京當值。
“皇後娘娘不難為你了?”韓溫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蕭婉驕傲地一挑眉,小下巴高高地揚起,特驕傲。
韓溫瞧她那樣兒,禁不住笑起來,“為見我,公主煞費苦心了。”
“說什麼呢,才不是,我是關心案子。”蕭婉問韓溫可看緊了三家人。
韓溫點頭,“公主最懷疑誰?”
“如今陸學那邊嫌疑最大,不過太過明顯了些,也不知是他人栽贓還是他故意如此,玩兒一招燈下黑。”
如果有沒齊遠和牡丹那件事,蕭婉大概會覺得陸學嫌疑太明顯直白,是被人栽贓了。可出了齊遠和牡丹那件事之後,齊遠的嫌疑大大增加,相應就減少了人們對陸學那邊的關注。
當然,這件事也不排除是齊遠的設計。因為陸學在百雀樓被栽贓的事顯得太明顯,齊遠擔心他們不信,就大膽地來了一招牡丹栽贓自己,混淆視聽,讓他們徹底懷疑陸學。當然這樣做的代價是,他也會被懷疑上。可以說,他和陸學嫌疑平分秋色了。
而秦家完全沒參與,看似安靜,秦謳也是個直愣愣火爆脾氣的性子,藏不住事兒,看起來完全跟秦家沒關係。不過韓溫告訴他,其實秦家老侯爺派了暗中人馬盯著秦謳。倒不知這些人馬除了保護秦謳,是不是還領命在暗中做彆的事情。
“不懷疑我麼?”韓溫讚同蕭婉的分析,故意問道。
“若是你的話,以韓家樹大招風的情況,你應該也會弄點嫌疑在自己身上,這樣才不顯。”蕭婉推敲道。
韓溫凝視蕭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這麼說公主是信任下官了?”
“是你信任我,相信我不會因此懷疑你,才沒有行動,對麼?”蕭婉拍起了馬屁,特意靠近韓溫,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
她得安撫住韓溫,這種時候如果他也動起來,會令局勢更為詭譎叵測,那她就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公主信守承諾便好,在我身邊,保我韓氏一族。”不然……
韓溫輕笑垂眸,捉住蕭婉的手。他指尖很涼,令蕭婉激了一下。
他手怎麼這麼冷?
蕭婉不禁感慨:“臉好疼!剛說你信任我,結果你根本不信。”
“是不信。若你把心交出去了,任人揉搓,隨時會喪命,對方卻有所保留,遲遲不把心給你,你會信任?”韓溫狹長的鳳目蘊著銳利,不吝反駁蕭婉。
說得真有道理,沒得理由反駁。特彆是在麵對韓溫審視自己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蕭婉心虛了,莫名愧疚,可是這感情的事,也不是她想給就能給的,要順其自然。
不對,當初她嫁給他明明是為了給他做保障,屬利益交換,現在怎麼談感情了?
蕭婉又想起自己先前竟然直接對陸學說韓溫屬於“先真心後騙”,顯然她早已經無意識地確定韓溫對自己的心意為真,卻不肯承認,還在麵對韓溫時裝傻充愣。
呃。
她好像才是大豬蹄子。
韓溫發現蕭婉的表情從最初的無奈,變成疑惑、愧疚,然後又不安,最終定格為純粹的愧疚,便知自己的那番話起作用了,而且超乎他的預料,眉梢眼角瞬間堆悉出得逞之色。
“親我一口,便不怪你。”韓溫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