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溫輕輕地捏了捏蕭婉的手,軟軟的感覺不錯,又忍不住繼續捏起來,“那密衛之事公主為何一直沒有跟陛下道明?”
韓溫指他去寒山寺時,帶去救蕭婉的那些密衛。這件事在事發之後,蕭婉和韓溫都默契的沒有繼續提及。
表麵上大家都以為韓溫隻是帶去了他的幾名親近侍衛和隨從上山,剩下的人都是在附近縣衙找的官差。
殊不知他那日派去寒山寺地界的人已逾千數。不然怎麼可能在地勢複雜又有險陣排布的偌大寒山嶺之中,準確地找到蕭婉所在的位置。
門閥大家中有幾個武功高強的護院實屬正常,但精衛數量已達千數,就不單單是護院那麼簡單了。
而且那一日事發緊急,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召集到這麼多密衛及時趕到寒山寺,可見他們隻是附近的人馬,所以密衛總人數遠不止這些,甚至極有可能過萬。
這種事情如果告知皇帝,必遭忌憚,所以蕭婉才一直沒有提及。那日情況凶險,京內必有賊人暗中監視情況,所以不宜興師動眾,大量調兵。所以韓溫通知這些密衛方法很隱晦——放煙花。
當日京城之內曾放過煙花的地方有城東城西兩處,剛好是事發的兩個方向,東方宋家莊,西方寒山寺。
這煙花說是為了兵部尚書齊開放賀壽。但其實並不是齊開放自己授意,而是工部侍郎贈給齊開放的壽禮。
這位工部侍郎蕭婉見過他與韓溫偶有來往。雖然他們見麵並不頻繁,但二人交談之時,可見他們彼此的眼神動作十分親密,信任彼此。所以蕭婉讓人調查得知此情況之後,就猜到這是韓溫授意工部侍郎放的煙花。
這些人能在事件突發時,可以如此迅速穩準地進行應對,可見他們本來就時刻做好了準備。
在皇城天子腳下,藏著這麼多的密衛,時刻做著準備……
蕭婉之所以不說這些事,是因為她知道韓溫為了救她,才會暴露他藏在暗處的勢力。
一味地溫柔而沒有鋒芒,韓家早就如一頭肥羊被人宰殺吃入腹中。
“於情於理,都可以理解,而且你是為了救我,我若提這個,是有多不知好歹?我相信你養這些密衛,隻是為了自保。”蕭婉緊盯著韓溫,解釋道。
韓溫輕笑,深不見底的眸子剛好與蕭婉的雙眼相對。
“怎麼,我說得不對?”蕭婉心裡略有些緊張。
“對。”
過去如何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確實如此,以後應該也不會變了。
這時候有密探呈上消息,韓溫也不避諱,當著蕭婉的麵看了內容。
“李秀珍的弟弟名喚李堅,今在長春宮做侍茶太監,有人曾見他暗中與廬陵公主有過來往。”
長春宮正是庾皇後的居所。
“我大姐蕭媚?”蕭婉驚訝了下,轉轉眼珠兒,“我想起來了,開泰酒樓牡丹自儘那事,我是偶然遇上的,不過當時蕭媚也在。我當時還奇怪她為什麼突然出宮閒逛。難道他們早就約好了?”
“難怪宮中消息傳得飛快。”韓溫嗤笑,“一個是前朝公主,一個是當今大公主。這齊遠倒是很會享齊人之福。”
韓溫話畢,瞥一眼蕭婉。
雖不知韓溫這一眼是不是有意的,但蕭婉總是在心裡上覺得這一眼彆有意味。
畢竟她以前跟齊遠青梅竹馬,對他有過小小的欣賞之情。如今這般,都不用韓溫笑話,她自己都覺得打臉,她當初是什麼眼神兒!
“聰明。”韓溫歎道。
“說誰聰明?他那樣的還配聰明?分明就是個無恥之徒,耍一肚子壞水興風做浪……”
“說公主聰明,選擇了我。”韓溫笑著拍拍蕭婉的腦袋。
蕭婉要求即刻進宮,陳明此事。
蕭紹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反應不大。不過看到韓溫腰間的荷包就激動了。
“你都沒給為父繡過,為父也要一個這樣的,不對,為父在你心裡自然比你駙馬重要,所以樣式一定要比他的多!咳咳咳……”
蕭紹突然咳嗽起來。
蕭婉從進門起就發現今日蕭紹的麵色似不大好,說話時氣短,如今見他咳喘的老毛病又犯了,忙攙扶奉茶,欲請太醫來。
“不必,早上剛診過脈了,你也知道這是老毛病,熬過換季便能漸漸好些。”蕭紹笑著拍了拍蕭婉的手背,不禁感慨還是他的寶貝乖女兒讓他省心。
殿內宮人們聽這話都不禁暗暗在心裡撇嘴,他們這位皇帝陛下真是出了名的偏心眼瞎。明明華陽公主才是最鬨騰最讓他操心不過的孩子,但陛下每次都樂滋滋地誇公主省心。
真可謂是千金難買皇帝陛下他自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