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紙上內容,謝安寧心中大驚,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皇後娘娘的聲音從高處傳來,聲音輕輕的,卻是十分清晰。
這一字一字地傳入謝安寧的耳朵,後背激起一層冷汗。背完詩,皇後娘娘嘴角勾著笑,人畜無害地望著謝安寧“這詩,是你寫的嗎?”
謝安寧心中了然,這詩什麼意思自己清楚,當下卻越發看不懂皇後娘娘的態度了。“詩不是臣女所寫,字是。”
“你可知曉這詩是什麼意思?”皇後娘娘依舊是笑著的,眼睛裡全是探究。
“大概是看著這牡丹花好看吧。“謝安寧傻笑著,試圖蒙混過關。
“這樣子啊。”皇後娘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本宮還以為二小姐在陰陽怪氣呢,先皇後是真國色,本宮這個繼後不過是妖無格的芍藥呢。”
“臣女惶恐。這詩真不是臣女所作,隻是年少時練字隨手抄錄的。何況臣女如今才第一次來京城,不說沒見過先皇後,連芍藥牡丹也不曾見過。”謝安寧忙慌解釋道,聲音中也有幾分恐懼的顫抖。
謝安寧不敢抬頭看那高位之人,她知曉,皇後娘娘可不是同她表麵一般好相與的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商女一朝成為天下之母,怎麼會有人認為她是單純和善之人呢。
皇後娘娘又恢複了先前那般人畜無害的樣子,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仿佛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本宮知曉這詩不是你所作,可是…你不應該擔心這張紙,是如何到本宮手中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謝安寧才恍過神來。五皇子謝珩用垂序商陸來試探她,可垂序商陸在幽州根本不常見,一個自小長在幽州之人怎麼會識得南方田野之物。皇後娘娘手裡的詩也是幾年前的東西,自己或許都不記得放在何處了,如今卻完好無損地遞到了皇後手中。隻怕自己甚至葉家的事情比葉家人還早入了京城。
“嗬。”見謝安寧傻傻地愣在原地,皇後料到謝安寧在想著什麼,不自覺地笑出了聲。“算了,不逗你了。賜座吧。”
謝安寧聞言心中更是萬馬奔騰,她說她在逗我???謝安寧一時啞口無言,自己是被耍了嗎?
謝安寧被宮人隨意擺弄,愣愣地坐在了位置上,隻有膝蓋處因長跪而傳來的隱隱痛感時刻提醒謝安寧先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外邊送來許多消息,說你不僅刀槍劍弩無不精通,還說頗愛讀書,不拘什麼兵書醫書更對植物本草了如指掌,如今看起來半真半假。”皇後娘娘端坐高台,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臉上是假意的笑容,如同高掛的畫像,端莊大方。
謝安寧學著皇後的樣子,挺直背端坐著,臉上露出合適的笑。回應道“先前皇後也說過鑿井謠言之事,想來皇後所聽之事也是以訛傳訛罷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或許,旁人說了什麼都不大要緊,重要的是,世人聽到了什麼。”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