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莫四十多歲,黑衣著身,袖口高高束起露出強壯有力的肌肉,胡子似乎是許久沒有打理,胡亂生長著,麵上還有一道長疤從左眼處沿至右邊臉頰,左眼空蕩蕩的黑色不禁讓了打了一個寒顫,他表情嚴肅,不怒自威。
謝安寧握緊藏在衣袍下的短刃,裡麵的謝珩也將劍出了鞘。
“你們是神醫穀的吧,我帶你們過去刺史那吧。那邊水更深,馬車過不去,你們有幾人,我叫人來接應。”
謝安寧感覺到馬車裡麵的謝珩偷偷用劍鞘戳了自己的背部,謝安寧心領神會,順著何拙的話接下去“我們一行不過兩人,隻是帶了一些藥物。”
“嗯。”何拙嫻熟地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一個煙花信號,一聲巨響紅色的煙直上雲霄。“這煙十分鐘不散,他們趕得到。”說完,那雙有些狠戾的眼睛看著謝安寧“小姐,要不同我先去?”
謝安寧在心裡盤算著自己單殺眼前男子的勝算有多大,隨後嫣然一笑,點點頭“好啊,等我先取些藥。”說完轉進馬車,從角落暗格裡取出藏著的瓶瓶罐罐。
謝安寧正欲起身,謝珩卻猛地抓住謝安寧的手腕,對上她的目光,搖了搖頭。
謝安寧看著如同死了老婆一樣的謝珩,露出一個儘量輕鬆的笑容,將他握緊的手鬆下,絲毫沒有猶豫地出了馬車,上了何拙的木筏。
木筏靈活地穿梭在河麵上,謝安寧則一臉警惕的看著站在另一頭劃槳的男人,她一手短刃,一手毒藥,謝安寧餘光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馬車,不敢有一絲鬆卸。
“姑娘,你不是神醫穀的吧?”何拙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謝安寧死死盯著他,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才開口辯解道“我自小向往神醫穀,如今正是要前往神醫穀。途中聽聞神醫穀也派了人來,所以想見見。”
“哼。”隻聽前人嗤笑一聲“姑娘何必誆我,若你真是從小聽聞神醫穀之名怎麼會不止神醫穀之人衣袖處皆有一朵杏花嗎?而且…”何拙緩緩回頭,將槳立在木筏上,向遠處揮來揮手,接著指著前方,最後看著謝安寧藏在袖子裡的手“而且,姑娘,不是葉家軍的人嗎?”
聞言謝安寧猛地起身,將握緊短刃的手伸出橫在兩人之間,由於謝安寧動作過於劇烈,木筏因謝安寧的動作有些晃動。
何拙看著急吼吼地謝安寧卻沒有太大反應,隻見他從腰帶裡掏出一個小東西,謝安寧仔細一看,然後取下腰間的玉佩。仔細對比,皆是雲結下打著一個綬帶結,隻不過謝安寧掛的是一枚玉剛卯,而何拙掛的是一枚銅錢。
“你看,你的朋友們都跟上來了。”
謝安寧回頭望去,果然剩下三人都上了木筏,而馬車也交予另一個同何拙一樣打扮的男子。“他從另外一條好走的路繞過去。”何拙解釋道。
見到何拙的平安符,謝安寧先前懸著的心安了五分。這平常平安結的打法大多是綬帶結,而謝安寧母親姓中帶雲,所以母親給父親的平安結中便是雲結之下係著一個綬帶結,這葉家軍之人係的平安符也大多是此樣式。
見謝安寧安心坐下,何拙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平安符,轉過身去,繼續劃槳“我猜姑娘是葉將軍的女兒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何拙這話說的讓謝安寧的笑僵在原地,小時候抱過你這個謎一樣的定律雖遲但到。
謝安寧尷尬地笑笑,想著如何轉移注意力,便開口問“何伯怎麼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