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嚴儀卿倒是不知何時湊到了謝安寧跟前。
“嗯。”謝安寧點了點頭,看著嚴儀卿想把他拉至一邊問些什麼。卻見嚴儀卿從懷中掏出一顆核桃大小的丸子。
“許真君救饑丸,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見嚴儀卿一臉認真地點頭,謝安寧接過他手中的丸子掰下一些嘗了起來。
不過是黃豆和芝麻的味道,說不上哪裡好吃,倒也比稀粥野菜強上幾分。
嚴儀卿拉著謝安寧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扒拉這碗裡不見幾顆米的粥,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啊,就是餓得少了。若是餓得慌了,隻怕土也吃得。”
謝安寧一邊掰著丸子卻沒接嚴儀卿的話,眼睛含著耐人尋味的笑容看向他“嚴儀卿,嚴先生,你知道新中國是哪一年成立的嗎?”
嚴儀卿吃飯的嘴愣住,脖子僵硬地轉過來看著謝安寧,咽下喉嚨裡來不及吞下的食物。先是掃視著四周,然後看著謝珩投過來的目光,旋即假裝繼續喝粥,小聲地說“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
順著嚴儀卿的目光,謝安寧看見了不遠處的謝珩,他依舊坐在椅子上,雖吃的不過是尋常物也好像山珍海味般認真。
謝珩小時並不受皇帝喜愛,加上母親出身不高皇宮裡也多的是孩子,所以謝珩的生活並不好過,若不是二公主的庇護,想來謝珩不一定有機會長大。
宮裡折磨人的方法很多,沒有吃食是常有的事情,如今倒是有幾分憶苦思甜的味道。
謝珩看見謝安寧與嚴儀卿的小動作並沒有太多想法,卻是想著平州之事應當如何處理。
入了夜,天色暗下。
大家聚集在西邊焚屍場上。
幾具因泡水而腫大的屍體擺放在柴火堆上,眾人圍著他們。眼尖的謝安寧發現有幾具是先前何拙運回的。
有人落淚,有人低吟。
“風兒啊,吹吧。吹乾我的淚水,帶去我的思念。”
“風兒啊,吹吧。我的心上人啊,隨著風遠去了。”
“風兒吧,吹吧。你要告訴他,春天將要來啦。”
低沉的歌聲伴著乾啞的嗓音,似呢喃,似哭泣。
謝安寧並沒有切身體會過親人離去的痛苦,母親故去時心智也並不成熟,此時的她隻是冷漠地看著那些哭泣的人。
“我是不是太冷漠了?”謝安寧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嚴儀卿。
“隻能說,我作為一個醫者見過太多生死。所以,這樣也很好。”嚴儀卿看著燃起的火焰,映出人離去時僅剩的溫暖。
嚴儀卿餘光撇見對角的謝珩,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靠近謝安寧,折扇一開,擋住自己與謝安寧僅剩的距離,語氣輕佻“你看對麵,謝珩那家夥,看你的眼神可不對勁哦。”
從謝珩的角度看來,兩人的舉止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