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期知曉此事不僅特意派人送了一筆錢給那柳曉春,還安排給柳曉春一個謀生的營當。
“我記得父親看她孤兒寡母還安排柳曉春負責分發平洲地區遺孀的慰問金。原來她們住在聊城嗎?”謝安寧看著這偌大的宅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是平州的慰問金已經三年未發了。”何拙突然開口“楚國定律士兵陣亡後,會給其妻子三年全額軍餉,隨後每月分發3-6鬥糧食。因受傷不能再上戰場的,也有一半的慰問金。”
“孤記得葉家軍除了兵部分發的慰問金葉家還會添一些。”謝珩補充道。
謝安寧點了點頭“兵部的錢自然是由兵部分發,多少葉家都不會過問。而葉家額外添的,是由葉家管的,一般就是遺孀負責此事,也是為了讓她們多一個活計。”
謝安寧轉身回頭對上何拙的眼睛“那就今夜辛苦一些,我們去會一會這柳曉春!”
何拙推開大門,帶著謝安寧一行人直奔前院正廳。
一進正廳,卻見一男一女已經等在那裡。
那女子衣著樸素,看上去不過是尋常婦人,乾瘦的臉頰上擠滿皺紋,如枯木一般的手就輕輕搭在椅子上。頭上並無珠釵,整個人如同癱軟的泥隻有那雙眼睛算得上有神。
女子的身邊坐著一男子,相比於坐他更像是癱在椅子上,全身力氣壓在上麵,頭歪向右邊支撐在椅背上。口角歪斜嘴巴微張流出粘稠的口水,左手隨意地搭在椅子把手上,右手卻如同肌無力一般直直掉落,雙眼無神好似昏睡。
突然,那男子好像收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左手猛地捶打自己的頭部,緊接著出現噴射性嘔吐,棕黑色的液體從嘴角流淌至地上,散發出不可言狀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作嘔。
謝安寧眼疾手快地躲在了謝珩身後,她頭一次覺得謝珩高大的身軀竟然如此偉岸。
謝珩扭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安寧。
謝安寧對上謝珩的視像,隻好齜著個大牙尷尬衝他笑著。
那婦人卻是對此習以為常了,不知何時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仔細地為那男子擦拭著,對謝安寧一行人的反應也充耳不聞。
待處理乾淨後,婦人將那男子推至房屋挑簷下。眾人這才發現那男子所坐椅子有著這樣精巧的設計,將原本豎直的前後腿改成馬車所用的輪子,這樣既節省了力氣也方便行走。
那婦人站在簷下,暖黃色的燈籠映照在她的臉上,頗有中式恐怖的意味,她麵上沒有太多表情,喜怒哀樂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兒痕跡。
她空洞地眼睛盯著謝安寧,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一般,嘴巴一張一合卻沒發出聲響,到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了口。
“葉二小姐,好久不見。”
蒼老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裡,謝安寧從謝珩的身後鑽出來,用手指了指自己反問道“您認識我?”
那婦人輕點點頭,伸出手靠近那燈籠,撫摸那燈籠上紅紙黑字的福。“我三年前,去過一趟幽州,遠遠地見過葉將軍,也見過你,你同三年前並沒有變化多少。”
謝安寧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婦人正是柳曉春!
“你既然知曉我的身份,也猜得到我因何事而來。”
柳曉春突然笑了一下,手撫上她兒子的腦袋,順著頭發往下輕輕柔柔地把玩著還算乾淨的脖頸“我知道,貪汙可是重罪。”
說完,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刃捅向她兒子的脖子,用力往前一推,椅子向前倒去,與石階向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血液順著傷口不斷湧出,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