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頭一遭對謝珩吐露心聲,她內心糾結而迷惘。其實謝珩並不是一個很好傾述對象,可她身邊隻有謝珩。謝安寧並不是不知道謝珩接近自己的目的,她也並不避諱地承認自己喜歡謝珩的這張臉,可是,連謝安寧自己都無法分辨,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謝珩看著低著頭一個勁地往前衝的謝安寧,他把手放在謝安寧的頭頂上,感受著她柔軟的頭發。
謝安寧時常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銀色的發冠閃耀著。除了先前幾次宴會還打扮得像是一個水靈的少女,如今她更像是殺伐果斷的將軍。她極少數在外人麵流露自己的情感,仿佛哭泣和悲傷也是她做戲的一部分。
她應該留在幽州,一生肆意。謝珩在心裡這樣想著,卻忍不住想將她禁錮在身邊。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一類人…都是胸有成竹的戲子。
謝安寧難得的好脾氣沒有掃謝珩的興,任由他撥弄自己的發型。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卻意外到了丹河附近,卻發現今夜的水格外洶湧,黃色的河水裹挾著泥沙不斷翻滾,波浪擊打著岸邊發出沉悶的怒吼之聲。
謝安寧心中雖有疑惑卻也忍不住困意,趕忙催促謝珩一道回到了聊城的縣衙府邸中。
接連幾日的奔波,讓謝安寧睡的格外踏實,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一早,謝珩早早的等在了門外,邀功似的向謝安寧炫耀“看,我安排的人都到了,火藥也備好了。”
謝安寧一邊用手捂著打哈欠的嘴,一邊伸著懶腰向謝珩走去。路過謝珩時,還認真的在他肩上拍了拍表示誇獎。
兩人又到了丹河邊上,隻見何拙麵無表情地看著流淌的河水和被泥土衝毀的堤壩,待眾人走到他的身後,何拙才反應過來。
何拙打開早已準備好的食盒,裡麵雖不過是幾個尋常的包子饅頭加上一碟鹹菜,不過對於正在水深火熱的平洲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佳肴。
謝珩第一個不客氣的拿了一個饅頭開始吃了起來,來平州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完全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見此謝安寧也不再客氣,就這樣三人一起正在洶湧的丹河邊開始吃起了早餐。
三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河水奔騰,靜靜地吃著早餐,心裡卻是各有打算。
謝安寧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殘渣又把手偷偷伸向謝珩的衣擺,假裝不小心摸上去的。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與了解,謝安寧和謝珩兩人也算得是半個朋友,謝珩也早已習慣謝安寧種種小動作。
原本的堤壩被山洪毀去,導致上遊的泥土堆積,使得河水更加無法暢通彙入大海,如今炸毀堤壩是唯一之策,可現在麵臨的問題卻是,誰去做那一個點火的人。
火藥在戰場上並沒有得到良好而廣泛的推廣,就是因為引信技術的不完善,使用炸藥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這方的人重傷。而如今將要用火藥去炸毀堤壩,關於引信的技術更是難以攻克,一是火藥的用量及其不好控製,二是丹河的水流洶湧不要根本無法安放炸藥。
而謝安寧的想法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