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瑞雪兆豐年(2 / 2)

攬月照山河 陸何一 4040 字 2024-06-23

“不過,朕派你去中州可是去調查賑災糧的,這事如何了?”

謝安寧跪下磕頭“臣有罪。”

“哦?”

“臣調查出賑災糧一事乃中州一山匪所為,山匪強悍奮力反抗,臣一個不小心把他們都殺了。”

皇帝擱了筆,嗤笑道“都殺了?”皇帝見謝安寧點頭,一副確有其事的模樣,單手撐著下巴,問道“朕怎麼聽說,是中州刺史張珂私吞了賑災糧?”

“皇上明察,張大人乃是一方好官,隻是,張大人偶染疫病堅持剿匪,最後不幸在剿匪途中被匪徒所殺。”

“滿口胡言,朕聽聞張珂明明死在你的花滿樓。”說完,隨手將桌上的筆筒擲於地上,筆筒擦著謝安寧的額角而過,霎時,額角出現一條血痕。

謝安寧卻絲毫不懼,對上皇帝憤怒的眼睛,她一字一句開口道“第一,花滿樓姓謝,但她不是謝安寧的謝,而是楚國之謝。第二,花滿樓的確死了一個人,不過是不是張大人,而是一個想偷偷溜進花滿樓偷東西的小賊。”

“巧舌如簧。”

謝安寧捏緊了皇帝並無實證可以證明那屍體就是張珂,昨夜遣火隊滅火後,謝安寧第一時間檢查了屍體,將那屍體燒焦,待金吾衛趕到時彆說身份證明了隻剩焦灰了。

“如若皇上一定要治臣之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謝安寧說這話是咬定了皇帝不會拿此事殺她,但她還是要給皇帝泄憤的理由,畢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那你就給我跪在外麵!”皇帝似氣極,將桌上的奏折橫掃一空。

謝安寧也懶得同皇帝繼續演這有的沒的,轉身向太和殿外走去,鬥篷一甩利落跪在殿外,謝安寧抬頭望著高坐殿上的皇帝,心裡卻想起了張珂的話。

張珂知曉入京隻怕有去無回,臨走前特意邀請謝安寧一同前去剿匪,這山匪本就成不了氣候,剿匪一事也不過是演這一出戲罷了。

而謝安寧卻暗中感歎張珂智多近妖,若不是出身與門第限製了他,隻怕封丞拜相也未嘗不可。

謝安寧跪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數著簷上的屋脊獸,雪卻突如其來。古言常說,瑞雪兆豐年,可此時之雪,對百姓來說是瑞雪,對謝安寧來說,是雪上加霜。

謝安寧肩上已經一片白,紅色鬥篷如今已看不清顏色,膝蓋已經凍得如同冰塊,僵硬得連挪動都變得艱難。臉色變得蒼白,眉毛上也掛上霜。

謝安寧再醒來時已經到了葉府,整個人昏昏沉沉,身邊隻剩辛夷一人。葉子期與葉時川今早一個回了雲歸山一個回梁州去了,葉子期早已請辭,也不好留在京城;葉時川為一城主將此次回京本就逾矩。

謝安寧茫然地看著房頂,幾經掙紮,還是選擇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青要山下。

謝珩一襲墨色圓領袍腰間一折扇立於山下石階上,青要山頂有一國寺,平日裡僅有皇家之人可入寺朝拜,如今新年萬事伊始,皇帝說要與民同樂便開了這寺門,如今不過大年初一百姓也競相祭拜。

謝珩一步一叩首,一階一階而上,尋常百姓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竊竊私語起來,有人眼尖認出了這是謝珩,議論聲卻更大了起來。

謝珩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跪低叩首高聲大喊“謝珩求國師賜藥!”

一步一喊,惹得議論紛紛。

不過剛剛登頂,方岑才從寺中出現。他連忙扶住已經氣喘籲籲臉色慘白的謝珩“不知五殿下來此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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