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虛。
聽見院裡沒了動靜,謝安寧開口了坐在那海棠花下石凳上,看著石桌上孤零零的劍,謝安寧看著劍刃上留下的點滴血跡,又想起謝珩。
謝安寧有些惱怒,卻更像是惱怒自己,她想著,若是謝珩成了皇帝定不能學到他父親那般無情。
拿出身上的手帕輕輕擦拭謝珩的血,小心謹慎,生怕割傷自己。
要是傷著了,交叉感染破傷風就不好了。謝安寧想著,便招呼辛夷將這劍收好。
又想著謝珩昨日受傷應該已經沒了大礙。她卻不知,謝珩昨日特意留著著血跡。
前幾日謝安寧收到了嚴儀卿的來信,說著趙以成要的東西已經送過去了,還說著謝安寧先前提起的那事,嚴儀卿已經有些眉目了。
謝安寧又喚來辛夷,囑咐道“我過幾日要去烏斯藏,你幫我收拾一下。”
辛夷點頭,卻沒有離開,見她一副有什麼話說的樣子,謝安寧問“怎麼了?”
隻見辛夷跪下,重重地磕下一個頭,再抬頭連說話時還帶著幾分嗚咽“求小姐做主,帶奴才一道過去吧。”
謝安寧與辛夷的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辛夷這副樣子,她從前那般能乾明媚,如今卻雙眼含淚,淚眼婆娑。
她趕忙上前扶去辛夷,關切地問“怎麼了?是發生什麼要緊事了嗎?”
辛夷咽下眼淚,握緊謝安寧的手,任由她領著坐在了那石凳上,長歎一口氣,抬手乾淨利落地抹去眼淚,這時才開了口。
聽了辛夷的一番話,謝安寧才了解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原來啊,這辛夷從小是在宮裡長大的,她母親是麗貴妃身邊的侍女,是從烏斯藏陪嫁來的。
她與麗貴妃之子四皇子謝璋算來也是青梅竹馬。麗貴妃是送來和親的,雖說不太得寵但好歹也是身份尊貴。
辛夷的母親前幾年被放出宮去,一是為了替麗貴妃送些消息出去,二則是辛夷的祖母身體快要不行了遞了消息進宮。
於是辛夷一家便啟程返回烏斯藏,可天不遂人願,遇見烏斯藏內亂,一時間到處家破人亡,流民四竄。辛夷同家人走散,若不是恰好碰見謝家的老太太,想來辛夷的命也早就沒了。
“那你就沒想過再回烏斯藏去?”謝安寧對辛夷的遭遇感到同情,又想起如今烏斯藏已經安定,她若是想回去,謝家老太太定然也不會阻攔。
“我到謝家時,受了傷也養了許久,當時內亂未定,老太太就讓我先回京城找麗貴妃,想著或許還能找著在家的親人。”說到此事,或許是想到了自家父母,又不免難過起來。
“可是麗貴妃也沒了法子,我也不願再進宮,於是就留在了葉府。”
“那辛夷你,此次去烏斯藏是為了…?”謝安寧不解,辛夷自小在宮中長大,烏斯藏那邊雖或許有幾個親戚但親情實在是說不上有幾分。
“我要去找四殿下!”辛夷已經下定了決心,此行山高路遠,自己也要過去要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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