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整個人變得迷糊,嘴裡一直喃喃著什麼,謝珩低著腦袋想去聽,可是謝安寧說話聲音太小,謝珩琢磨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麼。倒是謝安寧嚷嚷著冷著話,謝珩聽得清楚。
謝珩將身上的披風解開,將謝安寧抱緊,兩人的身子蜷縮著,躲在謝珩的披風下。
謝珩低頭,看著懷裡麵色潮紅的女子,細長的睫毛上掛著幾朵白嫩的雪花。謝安寧的手緊攥著謝珩的衣角,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木。
謝珩用手微微揉開謝安寧緊皺的眉頭,心裡想著,往後定不會讓謝安寧憂愁。
雪崩來得快,卻也是恰好。雖沒有波及到謝珩一行人,卻也是將來時的路掩埋了。
謝珩看著洞口發出微弱的光,一手輕拍著謝安寧的背,一邊看著天空出神。
第二日一大早,謝安寧早早醒來,身上的不適感已經完全消散。見自己正在謝珩的懷裡,謝安寧也沒客氣,用手指輕輕戳著謝珩已經凍得有些紅彤彤的臉蛋。
謝安寧不免想起某個表情包,看著謝珩不免勾勒出笑意。
謝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謝安寧不安分的手指,眼睛微微張開,明亮的眸子裡倒映著謝安寧的樣貌,四目相對,彆樣的情愫暗自生長。
謝安寧或許是察覺到彼此之間曖昧的氣氛,連忙起身拉著謝珩也站起來,從隨身帶著的行囊裡翻出吃食,稍稍填填乾癟的肚腩。
稍作休息,謝安寧同謝珩出發了。同先前一樣,在眼睛上係上一黑色布條,兩個人手牽著手一前一後地往上走著。
雪崩堆砌起厚厚的雪層,如今一腳下去白雪已經到了小腿處。雪透過鞋子,浸濕腳,凍得整個人僵硬。
今日已經是出發的第三天,上山也兩日了,目前依舊一無所獲,乾糧還有三天的儲備,依照目前的情況,不管今天能不能找到冰魄草,明日都得下山去,不然兩人都會成為他人燃燒的柴火。
此時的謝安寧隻能依照太陽的方位分辨東西南北,越往山上走,每一步都越發艱難。
還好,兩人互為支撐,也算是一個依靠。
飛鳥具絕處,隻聽得見腳踩在柔軟雪地的聲音。
忽然,謝安寧一腳踏下,久久沒有踩在實地,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失控,身子憑著重力往前倒去。
憑著本能,謝安寧將自己蜷在一團,抱頭以免磕破腦子。
謝珩本就同謝安寧站在一處,兩人又牽著,此刻謝珩被謝安寧帶著,兩人一同跌去雪裡。
約莫半分鐘,兩人跌落坑底,幸好坑底鋪滿了雪,落在地上也算不上疼。
這是一個不小的坑洞,謝安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粘上的雪粒,抬頭看向兩人掉落的地方。那洞口不算大,大概半米寬,不時有雪隨著底下的動靜窸窸窣窣地掉落。
兩人距離洞口大約有四五米,似乎是個久遠的溶洞,冰柱布滿牆壁,如同利劍蓄勢待發。洞裡有一條小道,說是小道其實是底下暗流因天氣實在是冷而結了冰。
謝珩趴在暗流冰道上,仔細看著水流動的方向。謝安寧則解下眼睛上係著的布條,一手撚著,看著洞口的風向。
兩人檢查了自己的身體是否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