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你去問問收費多少
千繆挑了幾個臆想發言最多的人,就近找了過去。
很好找。
就算被警告過，他們的視線仍然從隱蔽處看過來，無聲地跟著千繆移動。
僅僅是一個學期,他們就養成了跟蹤的習慣,無師自通,學會了在各處隱藏自己的身影，善於在樹冠、花叢，甚至是地板下、牆壁中潛藏著。就連偶爾經過的教官們都會忍不住慨歎——奧丁出了一群適合當偵察兵的好苗子。
走出訓練室的千繆在小道上走了一會兒,很快將視線定格在路邊的花壇中,他不緊不慢地向花壇走進,手中一橫,便將空間鈕的劍拿出來,順勢向下刺入花壇的土壤中。
能量波順著長劍震開。
以劍為中心,花草與土壤齊齊向上震上去,露出了裡麵器具齊全、明顯有備而來的人影。
藏在器械內的人將玻璃上的土壤掃走，隔著玻璃窗，乾笑著和千繆打招呼：“你好啊,千繆同學……”
“出來。”千繆單手握在劍柄上,直直地站立著，俯視地麵下的人。
“我立馬就出來。”
“千繆同學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很樂意為你服務。”
即使被長劍的威勢驚了一瞬,偷窺者很快就從尷尬中走出來,厚著臉皮和千繆搭話。
千繆將他的麵孔與名單上的人對照著，確認道：“賈爾斯？”
名為賈爾斯的偷窺者有些驚訝千繆知道他的名字,有些興奮地說：“我在這裡，千繆同學。”
他看起來很講究,從能在土壤裡潛行的機械中走出來後,就一直在整理發型和服裝,甚至將寶石配飾的棱麵都擦拭得乾乾淨淨。寶石棱麵折射出太陽光，在地麵上映出彩色的光斑。
星際的人類長相都不差，注重儀表又是這些被精心培養的天驕們必學的禮儀課，這些條件的相互作用下，奧丁學生的顏值均在中上水平。賈爾斯身上甚至具備文人的氣質。
單看外表，很難將賈爾斯與偷窺狂聯係到一起。直至現在，這個家夥的不以為然還快要掩蓋住他的行為的低劣。
在賈爾斯靠近他前，千繆將長劍拔出，架在賈爾斯的脖頸上，劍尖貼緊了賈爾斯的皮膚，隻要賈爾
斯的身影輕微晃動，利刃就會割開他的皮肉。
長劍的重量被千繆轉移到人架子上，重劍緩緩將賈爾斯挺直的身體壓彎。
千繆仍舊俯視著賈爾斯，問道：
“你渴望得到我？”
賈爾斯不做任何反抗，即使身形狼狽，仍然不慌不亂，聞言也隻是輕笑：
“我想，見過千繆同學的人，沒有人不渴望得到你。”
千繆掃視賈爾斯：“你比其它人擁有更多的想法。”
“如果千繆同學是指我在論壇上的發言，我隻想說一句——”賈爾斯的膝蓋快要跪在地上，但他仍然不反抗，抬著頭仰視千繆，清晰地回答：“膽大不是錯誤。”
“我倨傲，我卑劣。見到千繆同學前，我也沒想到我會同時將這兩種性格表現得這麼明顯。”
賈爾斯的膝蓋還是跪在了地麵上，即使這樣，他也選擇了更為體麵的單膝下跪，讓整個畫麵由追責變為授勳，和騎士的授勳儀式不一樣的是，劍刃劃破了他的皮肉，鮮血順著他的脖頸流入華貴的衣物當中。
“你要為此懲罰我嗎？”
賈爾斯愉悅地渴求著。
是奧丁的學生本來就變態，還是受他的影響才變得如此？千繆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深入研究。隻是按照世俗的標準，將劍捅入賈爾斯的肩胛骨下麵。劍尖從賈爾斯的正麵穿過、後背穿出，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土壤中，染深了土壤的顏色。
賈爾斯悶哼一聲，然後笑出聲，胸腔的震動讓長劍在他的傷口處的傷害更深。
“這樣還不夠解氣的話，千繆同學可以斬斷我的胳膊。”
“怎麼傷害我都沒問題，隻要你解氣。”
賈爾斯的眼睛不舍得從千繆身上移開。
還好他的劍上不會留下血跡，不然就要進行額外的清理工作。
自始至終他都沒怎麼生氣，也就談不了什麼解氣。千繆將劍從賈爾斯的肩胛骨拔出來反手插入劍鞘，而後又將光幕上的賬戶展示出來，
“三千萬，和解費。”
賈爾斯挑眉，捂著傷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千繆同學可以多收一些。”
之前打官司時，加納財閥律師團報的價遠遠高於這個價格，那時他願意接受賠款，現在能拿出更多星幣。
他的報複似乎被有特殊癖好的同學當作樂趣，軀體上的傷痛完全不能給賈爾斯的精神上帶來同等的傷害，所幸千繆沒有折磨人的愛好，隻是依照等價原則，給予冒犯者些許懲罰而已。
千繆乜了一眼賈爾斯，
“就是這個價格。”
這種時候，冷淡與無視會比其它情緒更為有用。
“那好吧。”賈爾斯乖乖轉賬。
臨走的時候，千繆側著身說了一句：“我討厭被偷窺。”
賈爾斯簡單包裹傷口的動作頓了頓，向千繆承諾道：
“既然千繆同學不喜歡，我以後就不會再這麼做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會想將其它偷窺的人揪出來，警告一番。
很早之前賈爾斯就思考過迷戀上千繆這件事，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隻要千繆對他有過一丁點的回應，他就甘願成為千繆的惡犬或刀刃，為千繆做一切事情。
被千繆捅也算是千繆對他的回應，賈爾斯已經很滿足了，他甚至不打算在養好傷後祛除疤痕，想要將傷口留下來，當作是他的勳章。
賈爾斯承認，他確實過於病態，但他願意。
千繆回望賈爾斯一眼，尋找下一個目標。
[他會挨個找過去嗎？會和我說話嗎？]
[他還會念出我的名字，認出我的臉！]
[不用那麼卑微，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小加納的記憶力很好，隻要是他見過的人，他基本上都不會忘記。即使你們不那麼做，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記得你。]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對我來說，他比AO匹配係統給我篩選出的天命Alpha更具有吸引力，還好他沒有離開奧丁。]
[我真的超級後悔！如果我沒說過那些話，遲早有一天，我也能當他的陪護人員，能和他在一起整整一天！這跟約會有什麼區彆？]
[隻能說，嘴賤是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