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灼手撐在洗手台上,剛才澆在臉上的冷水已經被體溫同步,像是汗水一樣順著鼻尖落下來。
他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什麼高冷克製,統統都不見了,隻有對陸笙的渴望。
顧星灼覺得對一無所知的室友產生這樣的渴望,實在是下流,他自己都無法原諒。
可要怎麼不去想他?
還沒有再次相遇的時候,他就在夢裡整夜地畫陸笙。
那時候他還以為隻是對美的追求,幾乎每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的繆斯,為他們帶來創作的靈感。
重逢之前,那些夢到陸笙的夜晚,對顧星灼來說都太過美妙,沉浸在創作的氛圍裡,每一筆都讓他的靈魂都滿足地歎息,他想象著魔女的表象下的陸笙究竟是什麼樣子,想象著他真實的麵容。
他想要畫他,這是他從開始學畫畫以來,最強烈的創作欲。
在真正開始之前,顧星灼隻在腦子裡構思,想著如何將他的美神落在筆下。
他不想關於陸笙的一切,有一丁點變成廢稿,他舍不得。
但命運讓他們重逢了,他看到了現實裡的陸笙。
比他想象中更好的陸笙。
顧星灼低頭看自己隆起的褲子,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本來應該為陸笙握著畫筆的手伸進去。
他對陸笙的回避和渴望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顧星灼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懸崖邊,不知道跳下去會看到新的風景,還是就這麼掉進萬丈深淵。
隻是一次 ,是不是……也並不是那麼無法原諒?
這念頭像是瀆神,帶著罪惡。
但也不隻是罪惡,還有隱秘的,無法言說的刺激。
顧星灼閉上眼睛,呼吸隨著動作變得重了幾分,身體是滾燙的,理智在遠離,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瘋了。
陸笙在床上裝鵪鶉,瑟瑟發抖好一會兒,都沒聽到顧星灼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動靜。
他都想好了,顧星灼但凡出來,他就立刻滑跪道歉,然後表達自己會主動搬走絕不糾纏的決心。
但是人老不出來,陸笙就覺得自己這波是不是給人嚇慘了,顧星灼怕出來看到自己這個變態吧?
陸笙把腦袋從空調被裡探了出來,講真再悶下去他也有點不行了,怪熱的,仔細聽,洗手間裡好像沒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才下來跟做賊似的從床上爬下來,然後一步分作三步,慢慢挪到洗手間門口。
陸笙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想著顧星灼搞不好在裡麵瑟瑟發抖。
他心懷愧疚,抬手,輕輕在門板上敲了一下。
門裡的顧星灼動作頓住,但奇異的,卻並不慌張,甚至手都沒放開。
陸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輕輕地喊:“顧星灼……”
顧星灼往後靠到門板上,想要將他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一邊回應:“嗯。”
聲音比平時要低啞一些,但因為隻有一個字,陸笙並沒聽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聽到對方還回自己,陸笙稍微鬆了口氣,期期艾艾地繼續說:“那什麼……我不知道那圖還會動……”
顧星灼並不意外,陸笙要是知道會動,估計根本就不會給他看。
所以顧星灼儘量用平靜地語氣說:“我知道。”
陸笙有點喪氣,靠近了門板小聲解釋:“我真的不是變態……”
對於這點,顧星灼更清楚了。
陸笙正常得很,要變態也是他變態,陸笙小心翼翼地和他解釋,而他在做什麼?
明明陸笙就在門外,隻和他隔著一扇門,可他卻半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顧星灼仰起臉將一點喘息咽回喉嚨裡,汗水順著喉結滑進衣服裡,明知道這樣的行為很糟糕,可想到陸笙就在身後,一切都好像變得更好了。
顧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