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她竟然從周北暄的語氣中,聽出了撒嬌的意思?
老婆,我累了。
老婆,他們不讓我走。
老婆,怎麼辦嘛?
司妙敏捷的大腦裡,瞬間冒出一格格的漫畫。
白日清心寡欲,夜裡釣係嬌夫。
一瞬間,司妙連人設本子和結局都想好了。
“咳咳!”喝到喉嚨口的水珠莫名改道,嗆得司妙眼淚都咳嗽出來。
周北暄的大手輕拍她的後背,幫她一下一下地順氣,還關切地問,“沒事吧?”
司妙想說,大哥你沒事吧?
奈何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見司妙咳嗽不停,周北暄起身,扶著她去了洗手間。
好半天司妙才緩過來,但嗓子裡還是彆扭,忍不住清嗓子。
周北暄見她緩解下來,抽了紙巾,動作輕緩地幫她擦眼角。
司妙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感覺眼前的人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周北暄,你喝了多少?”
男人認真地幫司妙擦臉上的水,很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渙散,“兩瓶紅的。”
“哦,你酒量還挺大的。”司妙嘟囔一句,在周北暄轉身的空檔,司妙上前一步,雙手落在他身側的洗手台上。
司妙比他矮了快要一頭,周北暄下意識地傾身低頭,司妙仰起頭與他對視。
她都到周北暄的喉結處,嗅了嗅,瞬間皺起眉頭,“怎麼有股香味兒?”
周北暄愣了半秒,“我擦了古龍水。”
“不對,不是那個的味道。”司妙否認。
周北暄眨了眨眼,瞥台子上的小瓶子,“香薰的味兒。”
司妙狐疑,“是嗎?”
周北暄瞬間了然,倏地笑了,酒精作用,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語調也比平時慢了半拍,格外有磁性,“你猜剛才我旁邊的位子,為什麼空著?”
司妙回想起,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周北暄左右的位置都各空了一個位子,而且剛才那個人是怎麼調侃來著。
對,他說,周北暄方圓一米生人勿進。
司妙嘴角壓了壓,明知故問,“為什麼?”
篤篤篤,門外有人敲門。
周北暄掀起眼皮望過去,臉色明顯沉了幾分,他微微跨出一步,伸出拍門板,外邊有人說了幾句什麼,隨即安靜下來。
司妙被他的動作一帶,後退了兩步,靠在了門板上,周北暄雙手落在她耳側,壓在門上,傾身與她平視。
他姿勢慵懶,輕描淡寫地說:“要不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女人留下的印記。”
說話間,他抬起手指,扯了扯自己的襯衫衣領,順手解開了兩粒扣子。
司妙順著他手指的動作,目光落在他曲線流暢的鎖骨之上,她定定地看了兩秒,才不自然地躲開視線。
她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但她指尖的輕顫,已經被周北暄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