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街頭鬥毆, 直接讓達西三人進了一次督察院待審嫌犯的監牢,體驗了一把人生從未經曆過的牢獄生活。
對此,王棠隻能吐槽:“達西你也太衝動了。”
達西隻能翻個白眼道:“我要是不衝動,那群人的鹹豬手都要摸到女孩子們的身上了。再說你說我衝動?你不還是跟上來,揍的也不比我輕啊?”
“我那不是看你被四個人圍著,還有人敢偷襲, 怕你吃虧才衝上來的嗎?”王棠吐槽道:“我可是真冤枉。”
“說起來最冤枉的人是我?”蒙爸在一旁鬱悶道:“我是在拉架啊!又不是打架,為什麼也被抓進來了?”
“您拉的是怎麼樣的偏架您心裡沒有點數嗎?”王棠吐槽。
經過一番推卸責任之後,三人鬱悶地蹲在了地上,你問為啥不坐著?當然是因為地上潮濕的厲害了。
到這時候, 達西還是不解:“明明我們隻是正常的打了一架,這也沒把人打傷啥的,最多青腫,為什麼這個國家的什麼兵馬司、督察院都出場了啊?”
“就是啊!而且隻有我們被抓進來了!另外幾個人下手也不輕啊!怎麼就沒見他們?”王棠的想法是,就算因為打架鬥毆而拘役,也沒有隻拘役一方的道理?
“他們當然不會被抓進來,你不知道你們打的是旗人嗎?”邊上一個待審理牢房的人插嘴問道。
“旗人怎麼了?”達西追問:“有什麼不一樣嗎?”
“大清律例規定,旗人犯法就是比彆的人處罰的輕,彆的人傷害旗人,就是罪加一等。”那人感歎說:“所以才會出現你們被抓進來, 但是人家都沒事的情況。”
“那麼除了刑罰方麵, 還有彆的特權嗎?”達西對於政治有一些敏感性,不由更好奇地問道。
“有刑律維護還不夠嗎?隻要很多事情處罰不嚴重,就相當於給了他們很多特權啊?”隔壁的牢友搖頭歎息道:“比如侵占田地, 強逼納妾等等,既然被發現了也沒多大處罰,乾啥不做呢?”
“竟然是這樣。沒有貴族身份的劃分,單單憑借種族的不同,每個普通的旗人都享受這種特權嗎?”達西感興趣地追問。
“沒錯,這個國家隻要是旗人,就是高人一等的。”解釋的人明顯對這一點很不滿。
達西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人一眼,沒再說話。
“那大兄弟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聽到那人最後一句話,蒙爸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立馬轉移話題問道。
“哎!我不過是在家裡喝了點酒寫了兩首小酸詩,就給隔壁鄰居舉報抓進來了!不過前幾天被審過一次了,看那些大人們的口風好像問題不大,不涉及反動,就是大晚上寫詩朗誦擾民而已,過兩天再審一次,最多罰點錢我就能走了。”那人說著還同情的對著幾人道:“你們就慘了啊,最少也要打上二十大板。”
這人話音一落,達西幾人毫不覺得自己會“慘了”,頓時都沉默了。
“你們都聽我這麼說了?怎麼不著急?不怕被判刑嗎?”隔壁牢房的人見達西等人都安靜沉默,一點都沒有驚慌,不由奇怪問道。
“我們為什麼要著急?”王棠不是很理解地反問。
“你們打了旗人啊!按照大清律例,一般當街鬥毆的話罰錢或者杖刑,但是打了旗人,萬一那人家裡又有什麼做官的或者有爵位的,像是我們這種漢民恐怕要在牢裡待個兩三年!萬一被派去做苦役,可就不一定有命出來了!”
達西幾個人都知道這種涉及外國友人的案子,一般可不會像隔壁牢友說的漢民一樣判決,彆說現在已經是嘉慶時代,就是康熙乾隆朝代,涉及外交的事情,和外國官員發生了衝突,哪怕是個附屬小國,旗人也說不好能不能有什麼特權,畢竟是涉及外交事件了。
至於你說為什麼會涉及外交?
當然是因為達西為了蹭國家軍船過來東方,謀了個官員的身份啊!有這個身份在,他就不是能夠被按照本國法律處理的外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