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進喜轉著圓溜溜的眼睛:“夫人可以製香啊。”

傅妙靜精神一振,隨後萎靡:“那都多久的事了,當初胡亂鬨著玩的。”

尚在閨中時,她有一段時間迷戀上製香,甚至為此荒廢了課業,父親知道後發了好大一通火,不僅將香料扔了個精光,還當著府中眾人的麵狠狠打了她手板心,跪了好幾天祠堂。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碰過。

進喜卻是一臉的不讚同,她沒學問,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隻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夫人配的香跟外麵賣的不一樣,香甜香甜的,好聞極了,我到現在也沒忘呢。”

進喜的話打開了新思路。

話說回來,當時她為什麼會喜歡上製香?

沉默良久,傅妙靜緩緩開口道:“那我們就試試吧。”

她知曉未來流行什麼胭脂水粉和香,如果把握住不愁賺不到錢,她與進喜離開上京後生活就有了保障。

既然起了這個心思,宜早不宜遲,傅妙靜想撿起荒廢的手藝,屆時在上京試試水。

二月花開的少,惟有梅花不畏嚴寒,傲然盛開。

侯府便有一片梅林,傅妙靜帶著進喜往後院去。

梅園空無一人,侯府出了大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侯爺帶回來的私生子上。

這倒便宜了傅妙靜,她尚在孝期,被人瞧見不免要起是非。

主仆二人穿梭在紅梅林中,越走越深。

紅梅銀裝素裹,枝頭點點俏紅,寒香幽幽。

東風起,素白落,殷紅幾瓣,落英滿懷。

傅妙靜沒有撣去落在肩頭的梅花,沿著青石小路繼續前行。

進喜忽然扯住她的袖口,低聲道:“夫人,彆往前去了。”

傅妙靜不明所以,順著進喜的視線望去,但見不遠處,一截瘦骨枝椏被雪壓彎,疏疏落落的紅梅低垂,一襲青衣背對而立。

“是早晨侯爺帶回來的人。”進喜以手捂嘴,用極低的聲音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個大麻煩,侯府大太太為尊,所有人都仰仗她的鼻息。

大太太不喜歡,夫人做為兒媳自然不能和那個人走得近,畢竟大爺才離世,夫人一個寡婦下半生必然要依賴侯府,也就是依賴大太太。

傅妙靜置若罔聞,疑惑樓予烈怎麼在這。

轉念一想,壽寧侯府無他容身之處,他又能去哪裡呢。

眼下是個好時機。

傅妙靜拂開進喜的手,朝著樓予烈的方向去。

進喜愣在原地,臉上茫然一瞬,咬了咬唇,還是跟上了。

鞋踩雪地吱呀作響,儘管傅妙靜很是小心,但在靜謐的梅園聲音被無限放大,還是驚擾了那人。

樓予烈正在撣低垂樹枝上厚積的雪,聽見身後有聲音,手下一頓,用力大了些,樹枝猛地彈起,刷的一下,積雪亂舞,紅瓣飄飛。

他麵目表情收回抽紅的手,轉過身,隔著點點絮雪,看向來人。

——是他的寡嫂。

兩人隔著一米的距離對望,靜的能聽見寒風呼嘯。

年少的他與成熟的他氣質南轅北轍,宛如兩個人,但不可否認的是樓予烈相貌極佳。

少年樓予烈的臉霞姿月韻,氣質清雋如竹,每個人頭一遭見他都要愣一愣。

傅妙靜活了兩輩子,早已不是小姑娘了,再美的容貌心裡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隻是她一向守禮,甚少與外男接觸,現在頗不自在,但想到前世,又生起一腔勇氣,捏了捏掌心率先開口:“可用過午膳了?”

說話時,到底不敢與他對視,眼神落在他身後的梅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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