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回事,是沒聽到嗎?”
沒有得到回應的宋遲疑惑,手放額頭上踮起腳尖盯著遠處彎腰割稻穀的陸閻琛看。
他旁邊坐小凳子上拔花生的女知青抽了下嘴角,小聲跟他說,“應該是聽到了,沒回複你而已。”
畢竟比陸閻琛還遠的人都往宋遲這裡看了,陸閻琛不可能聽不見。
“原來是聽到了啊!乾嘛不回我啊!害得我傻傻的等。”
宋遲嘟囔,把花生放背簍裡,接著彎腰繼續雙手吃力的踩地拔花生。
宋遲雖然沒有乾過這些農活,可還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會就學,不能總是依賴彆人。
這要是放在沒穿書之前,他肯定不乾。
現在不同,他穿書還說不定回不去了,得適應這邊的生活,跟原主一樣撒潑打滾是沒有用的,彆人隻會厭煩你。
兩個小時後。
“嘶~好疼。”
宋遲揉著掌心,已經紅了一大片。
“習慣就好了,我們才剛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子。”
男知青安撫宋遲,還多看了宋遲一眼。
現在太陽出來了,宋遲更是白得發光,臉上的絨毛都瞧得一清二楚,睫毛長長的一顫一顫的眨著,猶如瓷娃娃一般讓人挪不開眼。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陸閻琛對宋遲的態度不一樣了,長得好看的人真的會有優待。
這不,隔壁花生地裡的嬸子把手中的手套遞向宋遲,“來宋知青,你戴嬸子這手套,戴了能保護手指。”
她觀察宋遲好一會了,宋遲摔倒的時候她也想過宋遲會哭,沒想到他拍了拍辟穀就爬起來了,連著拔了兩個小時的花生才喊疼,這比很多才下鄉的知青都要強多了。
“那個我,我能拿嗎?”
宋遲不知道這邊的人情世故,有點不太敢接。
再加上這個年代誰乾活會用手套,有那個錢還不如用來填飽肚子。
如果真的買了手套了,說明這人真的很需要,他更加不敢接這份好意。
“沒什麼不能拿的,我家那口子說了,讓我多照顧照顧你,等你適應了再把手套還給嬸子就好。”
吳桂花笑著跟宋遲說,皮膚黝黑人有些清瘦,是標準的鄉下乾活的婦人。
“哦忘記跟你說了,我家那口子就是去車站接你的村長,你以後叫我桂花嬸子就好。”吳桂花又笑著補道。
宋遲雙眼立即一大,啥?村長的媳婦,那不就是女主的親媽?
不不不,這手套他不能拿,要是女主老媽出了什麼事,不得算他頭上來。
“那那,那什麼嬸子,我沒事的,我自己適應適應就好了,手套就不用了,嬸子您忙您的,我去那邊拔花生了。”
宋遲說完抱起一旁的空背簍趕緊離吳桂花遠遠的,他可不想被女主挖眼睛割耳朵。
吳桂花蒙圈眨眼,怎麼突然很怕她的樣子,那逃離的腳步都要起飛了。
“我長得很嚇人?”
吳桂花詢問跟著宋遲做活的男女知青。
他們倆馬上搖頭,也不清楚宋遲怎麼跟逃命似的一頭霧水。
“還好沒有跟過來,嚇死我了。”
宋遲往後瞄了一眼吳桂花,拍胸口大吐了一口氣。
他小小隻的蹲在大背簍旁躲太陽,拔花生抹額頭上的汗水,小臉被曬得通紅。
“啊好熱啊!”
宋遲舔了下唇瓣,艱難的咽了下口水。
太陽越來越大,他口乾舌燥的又累,手還很疼。
宋遲突然就好想哭啊!以後都得一直這麼乾活嗎?
稻田裡的陸閻琛已經抬頭往花生地看了好幾次,眉頭緊鎖。
明明就跟宋遲說了,乾不了就去大樹下坐著休息,宋遲卻一直曬著大太陽做工。
“那小少爺還蠻有骨氣的嘛!都快一個上午了都沒有哭。”
陸嘯不由得佩服。
終於到了中午休息時間。
宋遲腳步打飄的往遠處大樹走,一屁股坐落葉上靠著大樹大口大口喘氣,又累又渴又餓。
氣喘籲籲的他低頭看著自己雙手,不僅紅了還起了水泡。
宋遲告訴自己不能哭,要堅強,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