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蘿暫彆(1 / 2)

顧卿煙和空雲禪師理禪不過兩日,這兩日顧卿煙的傷口也在慢慢愈合了,素心一邊和她說著冬青他們,一邊幫她換著藥。主仆二人正其樂融融,就聽外麵有人過來敲門。

開了門,寒岩站在顧卿煙麵前,顧卿煙出了房間,與寒岩在廂房前石桌坐下。

“怎麼樣了?”寒岩看了看顧卿煙的胳膊。

顧卿煙下意識的摸了摸,說:“沒什麼大礙,慢慢恢複吧,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了。”

寒岩喜歡和這時候的顧卿煙說話,理禪出來的顧卿煙,在那一段日子裡總能帶著一股絕塵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無關塵世。

“宗越在與僧人們聊起草藥藥理,頗有興致。”寒岩與顧卿煙說。

顧卿煙笑笑,說:“是啊,二哥就這樣,為醫而癡。”她也習慣了,隻要不給她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

素心出來給顧卿煙送手爐,雖然現在天氣尚可,可在外麵待久了也會有點稍涼。

“對了,我三哥呢?”顧卿煙問。

寒岩喝著茶,說:“昨天接到雨花樓來的信,今天下山去了一趟。”

“有說什麼事嗎?”顧卿煙問。

“提到了玄月族。”寒岩道。

顧卿煙懶得去搭理那些沒到她這來的事,應了聲就沒說什麼了。

“寒岩。”顧卿煙出聲,叫了寒岩。

寒岩看著顧卿煙,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怎麼了?”

“探雪呢?”顧卿煙問。

寒岩輕笑:“你閉關理禪那日她也問你了。顧卿煙,你說我該怎麼說你好呢?”寒岩話裡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倒是多了幾分玩笑。

在他眼裡,顧卿煙明明是想靠近蘇探雪,想讓她好,可做的事,說的話,又總能把人推的遠遠的。

完了回頭還要通過彆人去了解蘇探雪有沒有生她的氣,活脫脫像個鬨彆扭的孩子。

“我怎麼了!”顧卿煙愣是倔強。

寒岩戳了戳顧卿煙的腦門,說:“探雪有她自己的選擇,保護她的事就交給我們好了。你,照顧好自己。”話一出口,寒岩自己也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也說不上來。

顧卿煙聽罷,哼了一聲,轉身進屋了。他們保護她,她自己照顧好自己,這就莫名讓顧卿煙鬨小脾氣。

到了晚間,眾人聚在齋堂,百裡墨也從山下回來了,顧卿煙坐在寒陰氏一側,寒陰氏那日聽顧卿煙受了傷,還有些擔心,本想後來叫這丫頭過來看看,可那日後顧卿煙就理禪去了。

現下寒陰氏和顧卿煙正說著話,看顧卿煙沒什麼事也就放心了。

這期間蘇探雪也悄悄打量過顧卿煙,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顧卿煙受了傷,隻是那會兒拉不下麵子,就沒說話。

那天和空雲禪師聊了天,蘇探雪慢慢了解到顧卿煙對她彆扭的態度,那是一種想要接近卻又害怕失去的表現,因為上一次,她失去的,不單單是自己的容貌,還有長帝姬府那些對她好的人,這事她從未饒恕自己。

“沒人能勸得了,但慢慢的也都知道四姑娘並不是那麼的不分青紅皂白,所以大家也就在適當範圍內隨她而去了。”空雲禪師是這麼和蘇探雪說的。

蘇探雪也問過空雲,那時的出現是不是顧卿煙安排的,空雲禪師說:“世間皆是千萬般緣分,誰能說得清哪一次見麵是預定呢?”

從齋堂出來,寒陰氏依然去禮佛,百裡墨和宗越走在前邊說著些什麼,後邊是寒岩,顧卿煙和蘇探雪就這樣被夾在中間。

顧卿煙終究是沒忍住出聲提醒:“方才就見你愣神,當心著腳下。”語罷就想往前走幾步,去追百裡墨他們。

正想走,又轉過頭,聲音有些小,還夾雜著些許的不好意思:“抱歉,探雪。”

蘇探雪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顧卿煙就已經和前麵的百裡墨宗越說笑了。

寒岩走上前來:“不容易啊,顧卿煙能向你服軟。”

探雪喊了聲岩哥哥,還處於懵懵的狀態,就聽寒岩說:“顧卿煙那日的話,想來讓你不舒服吧。”言下之意就是顧卿煙在為這個和她道歉。

探雪點了點頭,又輕輕歎氣:“其實後來,我也想明白了。”

寒岩沒接話,隻是看了看蘇探雪。有那麼一瞬間,他感歎一份奇妙,人與人之間的互通和轉變有時候真的隻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於卿煙的角度,司徒浩陽是她的敵人,會傷害她的也是她的敵人,所以她理所應當要防範進攻甚至打敗他們,這是她生存的規則。”蘇探雪說著。

她不知道這樣坦誠的話,她能說多久,因為心下,她有一些決定,未來或許會一點點實現。

寒岩就這麼聽著,聽著蘇探雪繼續說下去:“可於我而言,司徒浩陽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人,那麼我並不排斥他。”

實際上,蘇探雪並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她隻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去仇視一個人,畢竟她和司徒浩陽之間前無仇後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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