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彆了老易,和北溟兩人往小林子去。雖說屍體是被處理了,可隻要有過打鬥找痕跡應該下下功夫多少能找到些。
走著走著,顧卿煙不禁輕歎一聲。從始至終他們隻知道有人混進了石門,雖心有猜測,但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的猜測。
北溟知道顧卿煙心裡想著什麼,找不到話寬慰,隻能默默跟著。進了小林子,二人一一去了那幾人發現屍體的地方,經過這麼些天,林子早已恢複了原來的安靜,就像不曾發生過什麼一樣。
“主子。”北溟出聲叫住顧卿煙。
他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個被什麼勒過的痕跡。
“還有這。”北溟順著勒痕仔細找了一圈,最終在勒痕旁邊看見了一個小標記。
顧卿煙聞聲過來,順著北溟所指的地方看過去,樹腳不起眼處有一個隻有桃花澗才知道的血痕。
血痕,當桃花澗的人受到意外威脅的時候,就會在自己最後所在地留下以血所按下的桃花形狀,以此給往後來找他的夥伴或桃花澗探查者留下信息。
血痕早已乾涸,跟樹乾顏色幾乎融為一體,顧卿煙無法判斷血痕要表達的確切意思究竟是什麼。
“花瓣差一瓣。”好容易分辨出來,顧卿煙說道。
那差的一片花瓣,不是血痕乾涸不見,也不是人還沒點到那一瓣就咽氣,而是故意的。
北溟聽罷抬眼環顧四周,又好好想了想剛才去的那一處,說:“這些地方,找不到血跡!”
找到血痕可以確認受害的就是石門的人,既是石門的人就不可能沒有發生過打鬥,有打鬥,那麼,血跡在哪。
屍體是被分散在了林子裡,顧卿煙和北溟得出這個結論,就將尋找的範圍繼續放大。
“這裡的這個就應該是還有一口氣的那個。”隻有這裡有血痕,說明此人在留下記號的時候還有意識。
顧卿煙點了點頭,說道:“先在這附近找找。”
顧卿煙輕功腳底一點,上了樹梢,這附近都是樹林小道,看不出有曾經打鬥的痕跡,雖然環境適合埋伏,但也不適合進攻。
立在樹上,顧卿煙在想,究竟在什麼地方,才能將訓練已久的石門暗衛係數殺害,對方應該不會太多人,這點從現在石門裡的情況可以看出來。隻是對方隱藏的太好,具體的人數,顧卿煙也無法得知。
北溟以這個地方為中心,四下搜索,在樹下發現一塊地方似乎埋著什麼東西,北溟蹲下身,雙手扒開,果見土裡埋著飛刺。
北溟拿著飛刺看向顧卿煙,顧卿煙縱身下樹,拿過飛刺:“私下派幾個人,翻遍林子把他們找到,好好安葬。”
本來石門中就多是命途多舛之人,死後還流落荒林,顧卿煙於心不忍,事發第一時間她沒能知道,就此能彌補多少算多少。
北溟領了命,說道:“有家人的屬下也會安排好。”
顧卿煙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飛刺上不歸二字,點燃了她眼裡的火,將飛刺緊緊捏在手中。
“主子,要先動手嗎?”北溟問。
顧卿煙想了想,冷聲對北溟說:“不,回去給裕王傳信,不管用什麼辦法,讓葉瑾梁和他一起來看石門試煉。”
北溟應了聲,想著顧卿煙這是想借葉瑾梁的口敲打那些和浮荼有關卻又妄自匪大的人。
回到石門,顧卿煙先回了房間,寫好給裕王的信,讓北溟派人快馬加鞭的把信送到了裕王手中。
裕王正府中坐,信就來了,信中語氣還不是很好,裕王不知出了什麼事,就問送信來的暗衛。
暗衛搖頭,直說自己不知道,裕王見問不出來,便也罷了。
一邊暗自想著,一邊叫來近身侍衛楓溪:“去永安侯府傳話,永安世子葉瑾梁此次隨本王出行桃花澗。”
說完又想了想,顧卿煙沒給他理由,但他得給永安侯府一個理由,畢竟不能師出無名啊,於是又叫住了楓溪:“等等,如果他們私下問你原因,就說本王有意給桃花澗一樁生意,讓葉瑾梁隨行做參考。”
永安侯小世子成天離家在外,大多人都以為他是在外做生意,這個借口,倒也說得過去。
楓溪領了命下去,留下裕王一人在書房,思索著這回正麵遇見顧卿煙,那個答複也該給她了。
自那月前顧卿煙提出的要求他後來也和帝都那位商量過,若就這般答應,誰能保證以後桃花澗不是第二個浮荼,這個疑心他們不是沒有。其次,他有私心,說到底顧卿煙與他們流著相同的血,這層關係又豈是說斷就斷的,按照顧卿煙的話,她最後所做的那件事,就是讓自己消失,隻要這麼一想,裕王心中已感知到一份疼痛。
想到這裡,裕王一聲無奈的歎息。算了,就把這一切交給天,交給時間吧。
永安侯府離著裕王府不算太遠,因此沒多久就見永安侯和楓溪站在廳內說話。
那永安侯一聽裕王要自己兒子隨行,一時語塞。
楓溪道:“侯爺有為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