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心疼的想要掉眼淚,但自知不是時候,強忍了下來“二爺,可以了。”
宗越在簾外坐著,手裡拿著的是準備給顧卿煙止血用的東西,聽見素心的聲音,宗越揭開簾子走了進來,特殊時期,什麼男女之彆且先拋到一邊吧。
傷痕無數什麼的宗越沒少見,隻是這東西落在自己疼愛的妹妹身上,沒幾個人不心疼的,宗越一點點拿著棉幫顧卿煙清理著傷口以及四周的血,心想萬幸,萬幸,並沒有傷的太深,顧卿煙醒來會痛個幾天,但也會好的比較快。
整個治傷的過程是安靜的,除了宗越偶爾和素心說換東西、換藥,一切就都在安靜中度過。
胥少霖、百裡墨和寒岩三人坐在外間 ,一開始互不言語,都在擔心著,直到素心中途出來報了平安“穀主、三爺、少莊主,二爺說我家主子雖見了血,但傷的不重,多是皮肉上的,二爺現在已經給主子在上藥了,好的會快些。”
聽素心說完,這才放下一半的心來。
“從來沒想到,桃花澗的責罰不比官場輕。”寒岩悶聲說道的。
胥少霖也無奈,桃花澗的規矩,特彆是石門,那一條條一件件都是打前幾代就流傳下來的,雖說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但無論怎麼避重就輕,都從沒有小打小鬨的那種懲罰,一來都是來真的。今日他也是料定了北溟他們對顧卿煙的忠心,不然他萬不敢說出那話。
百裡墨自打顧卿煙今日一早不見,話就沒個幾句。胥少霖看他,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百裡墨搖頭,此事他是當真不知,但是他莫名的今日在顧卿煙和裕王之間感覺到了這二人不一樣的氣息。裕王對於顧卿煙的表現好像不是全然知道但又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總覺得這兩人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了。
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胥少霖和寒岩聽,胥少霖道“那丫頭當我全不知道呢,她想把浮荼的事儘可能的往自己身上攬,估計和裕王通著氣,互通一些消息,你看看葉瑾梁便知。”
胥少霖知道葉瑾梁來桃花澗是顧卿煙讓裕王帶來的這事,是在昨天,他派東籬打聽出來的,這裕王幫顧卿煙瞞的緊,身邊知道這件事的也不過是那個從石門走出去的暗衛。
胥少霖本來還在想讓葉瑾梁來顧卿煙是在做什麼打算,結果今日一看這一出,又想起那會兒顧卿煙和百裡墨都提到過的浮荼聯係的不歸城,把這些終究穿成了一條線。
百裡墨也是在這個過程中看明白了前因後果,所以一直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堵著,顧卿煙這丫頭以往縱使心裡再有事,也有憋不住的時候,便會找百裡墨聊天,遇到什麼事了,自己懶得解決了,也是第一時間找百裡墨幫忙,而如今,丫頭大了,竟然也能悄摸自己乾事情了。
“這丫頭,從來都不是小孩子,不是嗎”胥少霖一語說進百裡墨心裡。
二人相看了一眼,無奈苦笑,再看看一旁的寒岩,百裡墨道“近來對我家丫頭也越來越上心了。你剛才著急的樣子,都勝於我們三人。”
百裡墨一句玩笑,有些緩和了這外間緊張的氛圍。寒岩沒有接話,那兩人也不強求,在外頭安靜的等著。
蘇探雪來給他們送茶,聽了顧卿煙的情況,也放心了一些,胥少霖道“煙兒這丫頭醒來就算有傷也不一定能安分,到時候還望探雪姑娘幫忙看著。”
“穀主客氣了,探雪定當儘力。”蘇探雪有禮貌的服了服身回道。
這一動之間百裡墨好像聞到什麼味道“探雪姑娘這香味倒是少見。”
蘇探雪一愣,她的香真的有不一樣的地方嗎,加上百裡墨這已經是第三個對她這麼說的人了“這是我常用來熏衣服的,估計熏得次數多了,香味也會有所變化吧。”
幾人聊了一會兒,便見裡間宗越走了出來,一邊擦著手一邊說“沒什麼事了,已經上了藥,跟這丫頭以前掉下山崖、竄進荊棘叢、跟野獸打架相比,這點鞭傷就是還好。”
宗越說的這三件事一筆帶過,但聽進胥少霖和百裡墨兩人心裡還是有後遺症,這些故事都暫且可以放後麵再說。
拿來筆墨紙張,宗越寫下了顧卿煙一日要換三次藥,每次間隔四個時辰,傷口不能常捂著,隨時大冬天的不怕感染,但屋內暖和加上藥效也得注意,再有就是幾張藥方子。
前麵的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想給素心,發現素心還在裡麵給顧卿煙套衣服,順手就遞給了寒岩。後麵的幾張方子自己拿著“我回去抓了藥,每日煎好熬好再送過來。”
顧卿煙最不愛喝藥,每次非得宗越用眼神威脅才能勉強喝進去,所以藥這事,宗越就不勞煩彆人了,還得親自來。
素心給顧卿煙套好了衣服,蓋上了被子,顧卿煙依舊沒醒,安然的睡著,眾人進來瞧她一眼,宗越道“得睡一會兒呢,身子有些虛,讓她多緩緩。”
說完朝眾人點了點頭,讓他們安心,這邊事了,百裡墨打算去趟石門幫顧卿煙看看那邊的情況,胥少霖也得去榕園找裕王一趟結了留下的十七名暗衛的事,宗越要回去抓藥,寒岩想著在此陪會兒顧卿煙便和蘇探雪一起留下了。
“今日受到驚嚇了吧”眾人走後,寒岩問起蘇探雪,說起來蘇探雪應該也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回看見這麼多屍體。
蘇探雪微微點頭“一開始是有點,不過慢慢就好了。”她一開始瞧見的時候,是震驚和覺得惡心難受,後來再看顧卿煙一臉的淡定、無畏,她也嘗試著去學著接受。現在隻要不去想那個畫麵,就沒什麼事了。
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蘇探雪便識趣兒的回了屋,寒岩走進裡間,素心坐在床邊陪著顧卿煙,寒岩道“你也跟著擔心著急了很久,下去歇會兒吧。一會兒她醒來還需要你照顧呢。”
素心看了看寒岩,想著雖然顧卿煙睡著沒有意識,但好歹也是不容易的二人時光,於是服了服身,索性退下了。
寒岩坐了過去,顧卿煙靜靜趴著的樣子像足了受氣鬨彆扭趴在床上撒嬌的娃娃,隻是娃娃會哭鬨,顧卿煙靜悄悄的。
顧卿煙臉頰有少許的肉肉,沒有血色的臉上卻因趴著擠著臉,讓那堆小肉肉有些泛紅,寒岩不禁伸手輕輕撫摸。
然後牽著顧卿煙的手喃喃自語“在那些我沒有在場的日子裡,顧卿煙,你經曆過什麼”他想起宗越說的掉下懸崖,竄進荊棘叢還有和野獸打架,這些聽起來哪像一個女孩子能經曆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