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司徒浩陽在場,閆闌不好發脾氣,隻能憋著心中怒火看著安菁,司徒浩陽看看閆闌,又看看安菁。
一拂袖,說道“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閆城主不如回去想想,還有沒有哪些人北方了出去的,我勸閆城主趁著桃花澗還沒動手,降低自己的損失。”
閆闌憤憤離去,再留下也無甚意思,他隻能回去了,既然事已至此,也無彆的辦法。
安菁跪了許久了,膝蓋也有些酸疼,小動作想揉揉,被司徒浩陽餘光瞥見,說了句“你先起來吧。”
聞言,安菁不確定的看了看司徒浩陽,司徒浩陽無奈歎一口氣,伸出手,示意拉安菁一把。
安菁這才伸出手,放在司徒浩陽掌心,司徒浩陽一牽一拉,安菁起了身“謝主上。”
“先彆忙著謝,這事還沒完。”
安菁剛起身站穩,司徒浩陽就抽了手,又回到位子上去。叫來了趙啟悅,也該說說往後的事了。
安菁就知道這事果真沒有那麼容易過去,外部處理完了,真正的內部處理就該來了。不多時趙啟悅進了正堂,行了禮同安菁一起站在中間。
司徒浩陽看了看安菁,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的說“你有什麼想問的”
已然沒了外人,安菁有話也就直說了“咱們真的就這麼放了不歸城了嗎”
“不甘心”司徒浩陽問她。
“不是,屬下隻是覺得,覺得他們無非是任務失敗了一次,既然已經和桃花澗正麵為敵了,他正好能完全為我們所用。”安菁說道。
司徒浩陽問趙啟悅“你覺得呢”
趙啟悅方才一直在門外等候,雖看不見屋內畫麵,但說的話趙啟悅也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所以現在也不用司徒浩陽多說什麼前因後果。
“屬下認為對於不歸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以見得”安菁問他。
趙啟悅道“經由這一事,桃花澗勢必已經把不歸城和我們完全聯係到一起,為了不讓我們的黨羽過滿,已經正麵衝突的不歸城就成了他們第一個名正言順去鏟除的對象。如此一來,在第一回合,我們就已經不占優勢了。”
趙啟悅分析道,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們討論著這些的時候,顧卿煙也在石門默默部署著,怎麼報複不歸城讓她和她的手下以及被替換的暗衛遭受的罪。當然這是後話。
“可是,我們現在不也像是在折損自己的羽翼嗎”
趙啟悅心想,這姑娘怎麼就不明白呢,浮荼和不歸城還有聯係,不歸城出事,浮荼是出收還是不出手相助呢一邊要兼顧自己一邊要幫他人,這筆買賣現在對於浮荼來說並不劃算。
“外人終究隻是助力,所有的一切都還是要靠自己。”趙啟悅總結了一下,說道。
司徒浩陽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個完結的意思,索性看著差不多了出聲打斷了他們的探討“你們可還記得咱們的目的是什麼”
“複國。”
“了結恩怨。”
這二人說了不同答案,末了都相看一眼,誰也沒理誰。
安菁說的是複國,趙啟悅說的是了結恩怨,從表麵上看,意思就已經大不一樣了。
司徒浩陽搖搖頭,曾幾何時,他們從帝都逃竄到朧城,在這裡慢慢安穩下來,他問過自己的爹娘,堅守著浮荼是什麼目的,當年,他得到的答案是複國。
複國,多少朝代更迭,都有這麼一群人有著這樣的心思,但真正成功的又有多少,自滅國至今,朝中兩代帝王登基,家中也是經曆了三代的人,有過動作,皆都以失敗告終。
到了司徒浩陽這裡,如果隻單論他個人,所謂複不複國,就看天命,他不是不努力,隻是在順其自然的等待所謂時機。如果論家裡給他的思想,那麼複國,就成了他這一生的責任和重擔。
安菁和趙啟悅都是和他一同長起來的孩子,安菁家中固有的思想觀念更重,加之那一年浮荼受創,她的父親莫名失蹤,至今杳無音訊。那時候安菁剛出生不久,還沒有成熟的記憶,長大後看著母親的難過和不斷在她耳邊的教育“都是現在的朝廷和桃花澗讓你沒了父親。”心中的仇恨之火從小就種下了。
趙啟悅不敢說他完全懂得司徒浩陽,但他所說的了結恩怨,也是司徒浩陽退而求其次的想法。國仇家恨,沒有誰能輕易的放下,但他們深知,比起朝廷,桃花澗對於他們來說更為棘手,桃花澗就像橫在宮門前的一座大山,縱使你兵臨城下,過不了這座山,就不算結束。
況且這些年,司徒浩陽身處江湖,漸漸知道了人心力量的可怕,幾千幾萬的精兵或許都不抵一個大的門派一聲令下的反抗。
所以,他也在想,身邊隻留下幾個精的門派就足夠了,他現在要的,是控製人心,哪怕用蠱。
安菁、趙啟悅見司徒浩陽不說話,自己也暫時不敢先說什麼,安菁心中打鼓,莫不是司徒浩陽放棄了複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