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問的差不多了,冬青拿著記錄就要過去找顧卿煙,這人見冬青要走,問了一句:“完事後能否給一痛快?”
冬青回過頭:“自有人安排。”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這人被扔回了刑房,癱坐在地上,眼神逐漸放空了。
北溟見冬青回來,自己也粗略的看了一下記錄,將記錄給了顧卿煙,顧卿煙放下手中的飛針,先看了看記錄。
冬青一看被架著的人,猛喘著氣,嘴角還有血滲出來,眼中憤恨的神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一問北溟:“現在到哪種程度了?”
北溟道:“兩肩已廢,雙腿嘛,一會兒隻能拖著回去了,你進來前腹部剛挨了兩針,吐了口血。”
冬青暗暗點頭,不折磨人就不是顧卿煙:“問什麼了嗎?”
北溟一臉“你還不知道嗎”的神情看著冬生:“嘮家常了,再嘮幾句,咱就可以派人去把他心儀的姑娘抓過來了。”
不得不說顧卿煙嘮著嘮著,還真套出了那人有個心儀的姑娘,在一家樂坊等著他給她贖身呢。
冬青乾笑兩聲,想起圖騰一事,上前提醒顧卿煙:“主子,可還記得他身上圖騰的顏色?”
顧卿煙那天那有功夫管這個,不記得是自然的,搖搖頭,看了看冬青的眼神,說道:“看看他身後圖騰的顏色。”
那邊的影衛道了一聲“是”,上前就扒了那人衣服查看:“會主子,烏色。”
冬青朝顧卿煙點點頭,低聲說了這顏色的事,顧卿煙抬頭,說道:“喲,沒想到我運氣還不錯,留了個大魚下來。”
“說說吧,在閆闌左右手下感覺怎麼樣?”顧卿煙也不再跟他廢話那些家長裡短的,轉而說起了正題。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顧卿煙身後的北溟和冬青、冬鑫,顧卿煙也順著他的目光,瞅了瞅這幾個人,一笑。
“他們可比不了你,成天在我周圍,事情多著呢,可是沒時間自己去找樂坊女子,不過幫彆人找,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有軟肋不捏,就不是好的談判者,顧卿煙一半逗笑一半威脅的把話說了出來。
“你...”
“閆闌能把烏色殺手派出來,我倒謝謝他對石門這份心,不過,有機會我也得告訴告訴他,不歸城的殺手,還真是不怎麼樣,好好再**才是。”氣人也是顧卿煙的絕活之一。
“你想知道什麼?”
沉默了有一陣子,一句輕飄飄的話傳入顧卿煙的耳朵裡,顧卿煙微微一笑:“你肯說了?”
“我要知道不歸城在浮荼的計劃裡,是什麼,要是這次成功了下一步你們要做什麼?”
那人一笑:“不歸城不過浮屠一顆棋子,如今事情敗露,隻怕早已經斷了關係,至於這次要是成功了,下一步的計劃我們也沒收到指令,隻知道以石門暗衛名義順利進宮蟄伏,等待時機和浮荼安堂主指令。”
“安堂主?幽冥堂?”
“嗯,浮荼與不歸城的往來都是經過她。”
說了一通下來,關於不歸城的事,那人到都是一筆帶過,倒是關於浮荼幽冥堂的安菁,說了不少,顧卿煙忽然想起什麼問:“不歸城和南宮、雙影樓的關係呢?”
那人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訝,這四者確實聯係頗深,但若不是其中之人,外頭的人知之甚少,但顧卿煙卻似乎都掌握著一些些。
他不知道的是,顧卿煙知道這些,都是因為袁釗那一本冊子,給她省了不少事,不然她一個個摸查下去,估計得廢太多的功夫。
“我不過一個殺手,這些並不知道。”他說。
顧卿煙瞧這人又要跟自己打哈哈,二話不說一根飛針直往那人腦門心走,眼見就要紮上,卻見停在半空中:“那樂坊女子會不會知道更多呢,畢竟男人在溫柔鄉裡,總是把不住口風!”
這一句話,惹得那人瞪大了眼睛,當時顧卿煙不過提了隻言片語,他的神情就被捕捉進而被顧卿煙套了進去,雖說及時補救了自己心儀女子的身份,但他知道,隻要顧卿煙沒有在他這得到想要的,一查下去,就完了。
顧卿煙收了內力,飛針落了地,清脆的聲音在這空間想起:“我身邊的人,不說北溟,就是冬青他們也多少知道我三四成的事,據我所知,不歸城頂層殺手尚不足十人,你不知?”
原先顧卿煙還不知道他們顏色的區分,隻大概知道他們的區分,隨口胡謅了一個,胸有成竹的說。
“我若說了,四姑娘可否放她一條生路?”
“你在跟我講條件?”
那人無奈一笑,說道:“我知道的不多,畢竟南宮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要不是因為還懷疑自己姐姐的蹤跡,南宮不一定和浮荼走得近。至於雙影樓,一直以來都和浮荼交好,不知什麼原因,但他們中間的往來人是趙堂主。”
“我們和南宮來往不多,和雙影樓相對頻繁,浮荼找宿主或者一些計劃的主意參考便是雙影樓給出的。”
“這麼看來,和浮荼最為密切的,倒是雙影樓了?”
“四姑娘可以這麼理解。”
顧卿煙大體明白了他們之間的聯係,一時也沒什麼想問的了,起身準備往外走,突然回頭,說道:“都說不歸城的殺手沒有感情,原來也不儘然。”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的沒有七情六欲的呢。”
顧卿煙深深看了他一眼,笑著走了,看著顧卿煙的背影,那人歎了口氣,垂下了頭,默默想了想,心中明白:石門之外,那些說這裡可怕的人,或許是因為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裡的感覺,因為身上的傷可以用痛來形容,可誅心,卻是紮紮實實讓人說不出感覺。
比起身上那些傷,顧卿煙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裡和他說的家常,仿佛讓他回到了還不是殺手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有家人、還有感情,而如今,再抬頭,都已成過往雲煙了。
除了殺人,心靈再沒了羈絆,心空了,獨自跳動,意義又何在呢,耳邊傳來話語。
“主子走了嗎?”
“剛走,怎麼了?”
“那邊,沒了。”
你看,當話語說儘,自己也覺得自己沒了價值,早該服毒自儘的他們,這一刻生命已經到了最後一點,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緊縮,這才感覺到自己心房好像紮了什麼東西。
忽然明白了顧卿煙走之前的那個眼神,那是為他的感情送行,眼皮太重,合上了雙眼,漸漸連呼吸也都聽不見了。
兩個影衛轉過身來,身後這個也沒了,心口有根細細的針,穩穩的紮著,再一看方才顧卿煙座位旁邊的桌子上,原本有七根飛針的布袋,現在隻剩下兩根中間大小的靜靜的躺在那裡。
一個影衛把那副軀體放了下來,另一個影衛將飛針都收好,卷起了布袋,喚來旁人,一起歸攏了最後這兩具屍體。
顧卿煙出了刑房沒多久,便有人來給冬青傳話,北溟攙著顧卿煙走前頭,冬青快速走兩步上來:“主子,兩都沒了。”
顧卿煙攏了攏自己的披肩,說道:“處理了吧。看看身上能留下什麼東西,送回給不歸城,這隻是我還他們的見麵禮,至於他們交待的都交給三哥好生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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