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陽和蘇探雪並肩走在路上,不時說著話,蘇探雪把剛才顧卿煙說的介紹又給司徒浩陽一一說了一遍,他們的樣子像極了一對璧人,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呢。”蘇探雪自己介紹完,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
司徒浩陽安慰著:“沒關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對了,你是一個人來的嗎?”蘇探雪好像一直沒見司徒浩陽身邊有什麼人。
司徒浩陽看了看四周,方才好像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拉近了和蘇探雪之間的距離,不忘回答她:“嗯,沒什麼事出來走走,沒必要讓他們跟著。”
蘇探雪沒注意到,要從朧城專程過來走走,那可不是什麼比較近的距離,但自己也沒出過什麼遠門,所以不怎麼有這概念。
抬眼看了看司徒浩陽,發現他好像在觀察什麼,順勢就往一個方向看過去,很快就看見了顧卿煙在四下尋找的身影。
蘇探雪下意識的反應不是引起顧卿煙的注意,而是一把拉住司徒浩陽,就把他往一邊的小巷子裡帶。
巷子很窄,隻能剛剛好容下並肩的兩個人,這就導致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縫隙。還不等調整一下姿勢,司徒浩陽餘光就見顧卿煙朝這邊走來,二話不說攬起蘇探雪暫時先上了屋頂,俯身趴在屋簷。
顧卿煙方才明明見兩個身影迅速的躲進巷子,這就追了過來,可這巷子寬窄就那麼點,一眼就能看到頭,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顧卿煙才不會覺得自己眼花,細細打量了一下四周,視線往上,能藏身的地方也就是那屋簷後頭了。
縱身一躍,顧卿煙也上了屋簷,無人,腳邊有兩塊瓦片好像有些偏斜,像是有人動過,看樣子剛才確實有人在這裡。但是現在去哪了呢?
顧卿煙站在屋簷上環顧四周,蘇探雪不會輕功,縱使司徒浩陽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這麼快,往街上看去,寒岩在人群中一個一個辨認,像無頭蒼蠅,看到相似的人就上去詢問,發現不是,那眉頭又緊鎖幾分,雙手無力的下垂,心中擔心這蘇探雪的安危,但又遲遲找不到人的無力感襲來。
若是沒有這些麵具,會好找很多,可偏偏,麵具能將人很好地隱藏,哪怕是隻遮住一隻眼,就已經分辨不出那麵具下的臉和情感。
寒岩抬頭看見顧卿煙站在屋簷上,第一次覺得顧卿煙臉上的麵具是那麼的刺眼,他看不出顧卿煙的神情是輕鬆有把握還是會跟他一樣的擔憂蘇探雪。
顧卿煙探查一番無果,下了屋簷回到街道,而此時的司徒浩陽和蘇探雪在房屋背後的牆角鬆了口氣,司徒浩陽利用顧卿煙在屋頂的盲區,帶著蘇探雪躲在屋簷下的牆角,緊緊的貼著牆壁。
等顧卿煙離開,二人這才放鬆了自己,蘇探雪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拍著胸脯安撫自己跳動的小心臟:“嚇死我了。”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顧卿煙直逼而來的氣場,當顧卿煙在巷子口他們在房頂上時,一顆心怦怦亂跳,她好像能感覺到顧卿煙四處打量的眼神。
就在顧卿煙到屋簷上的那一瞬間,他們也正好貼著牆,司徒浩陽借力給她能讓她努力站穩,接著屏住呼吸,直到顧卿煙走了,才感覺周圍空氣不那麼稀薄了。
“沒事吧?”司徒浩陽看著蘇探雪這一連串動作,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小白兔。
蘇探雪搖搖頭:“還好,還好,我第一次知道卿煙可怕在哪了?”
“哦?”司徒浩陽很想聽聽。
蘇探雪道:“因為感受不到她的神情,所以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去謹慎的猜她的內心,這樣一來,人總會容易往壞的地方想,再加上心虛。”
“這麼說,剛才探雪姑娘心虛了?”司徒浩陽壞壞的笑著。
蘇探雪看著這一笑,猛然發現,自己怎麼忘了,顧卿煙和司徒浩陽可是一類的人啊。
“我...”
“剛才為什麼幫我?”司徒浩陽忽然正經的問。
蘇探雪的反應完全是出於潛意識的想法,腦子裡沒有思考的時間直接作出的抉擇,所以要她說她也說不清。
事後再琢磨也得需要一段時間,司徒浩陽倒是不逼她,說道:“我知道有一處地方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
“什麼地方?”蘇探雪張口就問。
司徒浩陽一笑:“西街。”
“西街?”顧卿煙還沒來得及給蘇探雪提,就遇到了司徒浩陽,所以蘇探雪並不知道。
於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二人角色對調,司徒浩陽給蘇探雪介紹起來:“這個鎮子有兩條主要的街,一條就是方才咱們在的東街,東街白日裡繁華,到了夜間,小鎮的繁華就轉到西街去了。原因嘛,我不太知道,但現在西街應該除了一些百姓家,沒有彆的什麼人。”
邊說著司徒浩陽邊帶著蘇探雪往西街去了。
正如他所言,這小鎮的人家幾乎都跑東街去了,西街除了幾戶人家在準備一會兒的百家宴,就隻剩一處人較多的地方,那是個台子,正在布置據說晚間亮起燈,台子上就會有歌舞表演。
蘇探雪聞言看了看四周,果然早已都掛上了形形*的燈,想來晚上必有看頭。
西街和東街中間有條小河,司徒浩陽和蘇探雪順著小河往上遊走,那的人更少,尋了個地方二人坐下,應該會有一段無人打擾的時光。
畢竟兩人都不是本地人,顧卿煙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想到兩人竟然熟門熟路的跑細節最安靜的地方來。
到了這安靜之地,蘇探雪也自在了許多,司徒浩陽見她放鬆的神態,說了句:“果真還是安靜的環境適合你。”
“其實,我也喜歡熱鬨。”蘇探雪弱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