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麒麟山是什麼地方?
據說這裡地下有著極為豐富的水源,鑿一口井,出來的便是清澈甘甜的泉水,還帶著一些餘溫,後來有聰明人在這弄了個池,地下溫水便湧了上來,無論溫度高低,這一池子的泉水皆是溫熱的。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傳開了,當地的人也開始紛紛效仿,尋找合適的地方挖了一個又一個的溫泉湯池,外邊的人也都慕名而來。
久而久之,麒麟山倒是成了大家口中的溫泉山了。要說這裡最為出名的那一戶,當屬金家,金家本就是麒麟山的大戶,自己有一莊園,原來是做布料生意的,後來在自己家院子後頭發現一處野溫泉,順著那野溫泉尋去,運氣好的又看到了兩個天然的大湯池。
這下可好,都不用自己動工,便得到了如此好的資源,生意人又豈能放過,擴了自家院子,搞起了一個金門山莊。
這幾年又多多少少招攏了不少山莊周圍的人家,搞起了聯合發展,有人幫他們管理,自己坐家裡就能賺錢,誰不樂意。
胥少霖知道這個地方還是幾年前有生意場上的夥伴帶他過來的,尋思著這地方不錯,和金老板聊過,藥浴也可以,自己帶藥包就行,不過就不能用天然的湯池了。
於是乎這番胥少霖提前寫了信箋來定下了有私湯的院子,一個千花羽他們用著,一個他們幾個小輩可用。
金老板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胥少霖他們這一行,人數眾多,於是安排了一大一中兩個院子,房間都是足夠,不同的是,大的院子裡有兩個私湯,中的院子裡有一個大的私湯和一個稍小些的天然湯泉。
千花羽他們到的早,先選了中的那個院子:“我們就四個人,宜蘭園就足夠了,大的宜沁園留給那幾個孩子就成。”
再加上宜蘭園處於山莊內裡,清淨不少,正是適合他們幾個的心性。
等胥少霖他們到的時候,這些個長輩們,都已經享受上了溫泉的浸潤。
現在正值午飯時間,山莊的飯堂裡聚集了不少人,本來各說各話的,忽聽得一聲嗬斥。
“你們這都是什麼破菜!”
夥計忙小跑著過來,一邊安撫著,一邊看向這說話的人的麵前的飯菜,也沒瞧見有什麼不對,但還是先陪著不是。
“這位爺您消消氣,有什麼問題,您和我說。”
看這人五大三粗的,皮膚黝黑,一臉橫肉,麵露凶相,他周圍那幾桌,皆無一人。
粗啞著嗓子,指著麵前的飯菜,也不管自己是在什麼場合,大聲說道:“本大爺花錢來這消遣,你們就這麼招待客人!一點油星子沒有不說,肉呢!”
感情這是因為沒吃上肉,說到底也是小事一樁,夥計忙陪著笑臉說道:“那小的這就讓廚房給你做,您儘管點。”
說著給這粗漢遞上菜單,要安安穩穩點菜,這事也就過去了,偏偏此人不依,說了句讓人驚訝的話:“怎麼,大爺要吃個肉,還得再掏錢?”
這話說的,把夥計都給弄暈乎了,這麵前的菜是他自己點的,沒有肉說白了也是他沒點,要再點菜,可不得花錢嗎?
正說著,那粗漢見夥計沒動靜,又要發作,彆上另一夥計忙過去幫忙:“您要在這白吃白喝,我們也拿不得主意,我們上前頭給您問問金老板,您先好生坐著。”
說完也且不管那粗漢反應,拉著同伴先往一旁去,說道:“你剛來不久,不知道那人。”
“他是什麼人?”
“那是咱老板的堂兄,唐寬。聽說咱老板這做的風生水起,硬過來蹭吃蹭喝蹭住的。且那脾氣怪著,要不依著他順著他,這一天天山莊裡沒好日子過。”
夥計嫌棄的說道,金老板是個正直又心軟的人,早些年還沒發家的時候,多得了姑母一家的幫襯。
還會兒還做布料生意呢,路上運個什麼貨呀的這個唐寬也幫了忙。有一次在路上險遭歹人所害,還是被唐寬救下,保住了性命,還是有幾分恩情在這裡頭。
這幾年生意紅火了,金老板也沒少給家裡頭添補,唐寬大喜的時候還送了不少東西過去,可後來還沒一年,據說唐寬那媳婦就因病去世了,唐寬的脾氣也開始越來越古怪,家裡想著他出去散散心或許能好些,哪曾想,跑麒麟山來混著。
終日正事不乾,忙也不幫,就混吃混喝,不依著他順著他要不就是在店裡鬨騰得客人不安心,要不就是對姑娘賊眉鼠眼的,金老板幾次想讓他走,就被他搬出那從前的事來說。
夥計上前廳和金老板說了聲,金老板也無奈,但一順著他,這山莊就平安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日子就這麼過去。
金老板擺擺手:“依他吧。讓他拿著就回自己的屋子去。”
夥計應了聲下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夥計走後,金老板在櫃台那暗自愁著呢,怎生原來好端端的人,經曆一場喪妻,就如此了呢?
正想著呢,前麵有下人來報,說是胥少霖他們到了,金老板出門迎接。
“金老板怎一副愁眉不展?”胥少霖走了進來,就見金老本那一臉的愁容還沒完全散去。
苦苦一笑,歎道:“讓穀主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