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山莊周圍都有人把守,楚恒也不好靠得太近。
司徒浩陽那邊一直沒有讓他撤了的命令,所以他也隻能繼續遠遠的行使者保護蘇探雪的任務。
這日在外頭瞧見有信鴿飛過,本想等信鴿出來,攔截看看是什麼消息,可等了許久也不見。
故而也隻能繼續隱藏著,不敢擅動。
蘇探雪手邊常有紙筆,所以想寫什麼的時候自然提起筆就好。
誰曾想提筆那一刻,也和顧卿煙一樣,一時不知道該寫什麼了。
靜靜想了一會兒,自己這麼主動,是不是也不太好,躊躇間放下了筆。
果兒進屋,看見蘇探雪發呆的樣子,上前問:“姑娘可是有什麼心事?”
蘇探雪輕輕的搖了搖頭,卻問果兒:“果兒,你可有給彆人寫過信?”
“寫信?沒有。”
果兒打小就在這山莊中,父母原來也是這裡頭的下人,也不用寫信什麼的。
“誒,好吧。”
蘇探雪看著果兒純真的樣子,也知道果兒理解的“彆人”和她說的“彆人”是兩回事。
這麼一想,她忽然就想起顧卿煙身邊的素心,那丫頭機靈,顧卿煙一句話,話裡話外的意思素心都能明了。
再看看果兒,倒是少了這份機靈,也不是不好的一麵,至少蘇探雪就能藏住心中的小秘密了。
見果兒要給自己添香,蘇探雪先聞了聞那香盒,回來後,她的香料逐漸換成了寒岩在小鎮買的那個。
香味淡淡,就像春天花剛開那一會兒的清香,不濃,沁人心脾。
“果兒,先把香給我吧。”
蘇探雪說道,她腦海裡有一個想法,想將這新舊兩種香混合在一起,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畢竟原來的舊香,有她眷戀的味道,但又不忍心讓寒岩他們為自己過於擔心。
果兒聽話的拿過了香料,放在了蘇探雪的麵前,然後自己退到一旁。
隻見蘇探雪也拿過舊香,用香勺各自從兩個盒子裡取出一點,放在前麵的木碟裡。
第一次嘗試,總覺得兩種香料混在一起,味道變得怪怪的。
輕輕一嗅,像是嘗到了苦澀的味道,微微皺了皺眉頭,將這廢棄的香粉倒在了一旁。
擦了擦木碟,兩種香粉換著量的試驗。
果兒算是看清楚自家姑娘要做什麼了,不好得直接阻止,又怕這兩種香粉融合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於是輕聲問蘇探雪:“姑娘,這樣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果兒不提醒還好,一提醒,倒讓蘇探雪反應過來了。
看了看眼前已是一片狼藉的桌麵,自己終究還是不是這方麵的人,輕歎了口氣。
“罷了,白日裡用岩哥哥送的吧,晚間在裡間燃原來的。”
果兒沒多想彆的,隻是尊崇著蘇探雪的吩咐,也就這麼聽著她的安排這麼去做。
都說歲月靜好的日子如流水飛快,這一晃一晃的都到了除夕這一天了。
一大早顧卿煙在一陣吵鬨聲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實在不願意起床,拉了被子整個蓋住自己。
“主子,主子。”這剛要重新睡著,素心一叫,顧卿煙又醒了。
沒好氣的回答:“乾什麼!”
“主子,不知穀主說裕王送來東西,讓您前去接。”
素心也不想打擾顧卿煙的好眠,可這一大早,裕王送東西的人就到了。
畢竟大部分東西都說了是給顧卿煙的,胥少霖也不好硬替顧卿煙收下,隻好讓人來淨心院喊顧卿煙。
“知道了。”顧卿煙壓下脾氣,掀開被子起身,心想著要是沒什麼好東西,她回頭準饒不了裕王。
由著素心給自己穿戴,等來到聚賢閣的時候,已經距離素心叫她過了半個時辰了。
冷著臉進了聚賢閣,路過送禮的侍衛的時候,餘光冷冷的瞟了一眼,讓那人不經意間打了個冷顫。
走到胥少霖麵前,顧卿煙乖巧行禮:“大哥。”
胥少霖看著她這幅沒睡醒一臉“彆惹我”的模樣,隻能默默為來者祈禱,送來的禮物有合顧卿煙心意的。
那侍衛見顧卿煙行完禮轉身坐下,自己也忙行禮:“見過四姑娘。”
“嗯。”顧卿煙愛答不理的回答。
侍衛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言語間小心翼翼,就怕哪沒說對在大年關的惹了這小姑奶奶。
他哪知道,這時候才想這個問題為時已晚。
“屬下奉裕王爺命令,給四姑娘送禮了。”說著讓人將禮物都端了上來。
顧卿煙伸頭望了望,前頭的左不過一些金銀首飾,頭上戴的、耳朵上掛的、脖子上戴的、手腕上箍的、腰間墜的,還有一兩個麵具,倒是準備的齊全。
中間的綾羅綢緞,也就還是那樣,再往後有人端著一些個奇奇怪怪的小容器,倒是引起了顧卿煙的好奇。
起身徑直往那走去,拿起一個小葫蘆瓶,輕輕晃了晃,感覺裡頭裝的是液體,問侍衛:“這些是什麼?”
侍衛道:“回四姑娘的話,這是王爺收集來的一些藥,王爺說,給姑娘或許用得上。”
這話一說,顧卿煙微愣,轉念又明白了,八成是不好明說是不知從哪搞來的毒藥,不然一般常規藥材直接給宗越就好,唯有毒藥,才會送到她這。
裕王平時除了在封地,就是會各個小國家走走的,能收集上不少各處的毒藥給顧卿煙,這點還是讓顧卿煙順心的。
起床時候的不快稍稍得到了緩解,胥少霖也默默笑了笑。他們這丫頭,脾氣也真好擺平。
查看完禮物,顧卿煙讓素心一一記下,全給讓人搬回淨心院的西廂房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