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顧卿煙的那名女子實乃萬和門的一名主要弟子,名曰溶月。
溶月從雨花樓逃出,帶著傷回到了他們住的客棧,同行的搭檔冷銳替她運功療傷。
“我說讓你不要衝動,為何不聽?”
昨天與顧卿煙他們在雨花樓這一消息一同傳來的是朧西那幾個商人已死,而且他們潛在朧西商隊的人並沒有回來。
冷銳猜想,這消息隻怕是已經過了百裡墨他們的手了,於是昨天夜裡還交待溶月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哪曾想,今天一早就不見了溶月的蹤影,沒過多久,就看見她帶著傷回來了。
溶月依舊是不服,說道:“那顧卿煙也不過如此,要不是身邊有其他人幫忙,今日還指不定是什麼樣。”
冷銳看著她,輕歎了口氣,溶月傷的不算很重,但內息紊亂,可見顧卿煙那一腳是真的蓄了紮實的內力。
“那你有什麼想法?”冷銳問她。
溶月看了看冷銳,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了想,她本在顧卿煙洗臉的盆中放了無色無味毒藥,顧卿煙沒有上鉤。
於是她在袖中腕間摸了一種能致幻的香粉,出鷹爪的時候,她確信顧卿煙是聞到了那股味道,可偏偏在那段時間,她沒有看到顧卿煙有任何一點異樣。
在用毒方麵,她沒試探出顧卿煙究竟有多深。
至於顧卿煙的武功,速度確實有如江湖傳言,快而乾淨,她轉身出爪的瞬間,顧卿煙就能一舉扼製住她的一手並且掐住她的喉嚨。
想到這,溶月也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還有,顧卿煙那致命的眼神,她過去從不曾聽聞顧卿煙眼神的任何傳言,可今天,顧卿煙盯著她看的那一刻,她是真的看見了死亡的邊界。
所以,雖然一直嘴硬顧卿煙也就那樣,可心中,還是有幾分理智告訴她這不是個好惹的主。
跟在顧卿煙身邊的北溟,已經輕輕鬆鬆應對自己,如果顧卿煙功夫還在北溟之上,那就真的是深不可測了,但若不及北溟,隻怕也確實是個不好惹的主。
還算理智的分析完這一切,溶月問冷銳:“咱們這回的目的究竟為何?”
“門主交待,若不能殺了她,就先把情況探清楚,再從長計議。”冷銳說道。
溶月點點頭:“要殺顧卿煙隻怕難。”
“理智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呢。”冷銳調侃道。
溶月白了他一眼,他們這些學習下毒的人,從來都有一條,就是“不急,慢慢來”。
溶月如今已經知道跟顧卿煙硬碰硬沒有什麼好處,所以他們還是把事情交給上頭來安排吧。
“對了,有件事你知道嗎?”溶月問。
“什麼事?”
“回來的路上,我假裝路人打聽了一下,似乎聽說這桃花澗四姑娘,正月裡的頭七天不開殺戒。”
雲墨城關於桃花澗這幾個人的消息雖說不上是滿天飛,但這些基本的對外能說的隻要稍加打聽,便能知曉。
冷銳點點頭,確實是有這麼一說,他記得門主萬葉浩說過此事:“門主曾提過,具體原因不知。”
溶月聽罷,暗笑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裡竟然閃過一絲慶幸,不然現在的自己,隻怕已經真的變成一縷幽魂了。
“接下來怎麼做?”溶月問。
冷銳道:“今天你先歇著吧,我出去探探,先弄明白顧卿煙身邊的人。找機會試試功夫。”
“還下毒嗎?”
冷銳想了想,在彆處下毒是溶月的強項,自己隻是會利用有毒的兵器殺人而已。
“等你緩過來再說。”
“好吧。”
說完,溶月回了自己房間休息,冷銳看著時間,出了客棧,往雨花樓的方向去了。
南邊風雲漸起,西邊倒也沒閒著。
有手下人前來找安菁,安菁正坐在自己幽冥堂的正坐上。
“參見安堂主。”
“有消息了?”安菁問。
“是,飛鴿傳書朧西過去商隊,都折了。”
剛拿到手的消息,還熱乎著,怕耽誤了事,下麵的人忙回報。
這些似乎都在安菁的意料之中,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繼續問道:“那萬和門的人呢?”
“人沒事。”
“嗯,回信繼續盯著,不用出手,隻要傳回消息就行。”安菁說道。
“是。”
手下的人下去回消息了,安菁身邊跟著的副堂主孫彥問道:“堂主此事真的不打算告訴主上?”
安菁搖搖頭:“不必說,萬和門是因為不甘整個門派居於一個顧卿煙之下,才前去挑釁,這又與咱們幽冥堂何乾?與浮荼何乾?”
“是。”
孫彥雖知道安菁這是有意在給桃花澗使絆子,顧卿煙使桃花澗所有人的命門和軟肋,隻要拿住一個顧卿煙,桃花澗上下都會動蕩。
隻是此事不與司徒浩陽說,孫彥始終擔心安菁重蹈了上次不歸城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