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毅在了緣主持的早課結束後將了緣和莫聰聚到了一起,說起一會兒要會見司徒浩陽的事情,了緣乃佛門中人,一直保持著中立,於是乎對這些事情多數隻是聽著,不做乾預與評論。
莫聰素來性子直爽,說話也沒什麼遮掩,如今既是重提起了這個話題,便直接問道:“我等心中終有一疑惑還望謝兄解答。”
謝毅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二位的疑惑,如今便是要說。”
下人來上茶,謝毅暫時停下話語,等著茶盞擺好,下人退下,謝毅方繼續說道:“如今江湖因為桃花澗和浮荼暗流湧動,曾經的五大門派漸漸淡出世人視線,於我等而言,終究不是什麼好的兆頭,門派沒落,隻怕無言對得起先人。”
世間誰人能真正無欲無求,佛門參禪道理度化世人終究也是有目的的,隻不過是大慈大悲之心,視為博愛與無爭。
曾幾何時叱吒風雲的五大門派,在這些小輩的崛起之下逐日暗淡無光,說白了都是些有著多少野心的人,又怎麼能就這幫沉默著、甘願著就推出這紛繁的世界呢?
謝毅不過是牽了頭,做了最初的這一步,讓世人知道,沉寂許久的五大門派尚在,江湖,還不隻是宵小之輩呼風喝雨的地方。
莫聰明了,他也聽說著江湖上的各種傳聞,想來當初莫虛派的輕功內力練就出來的一番神功也是能讓江湖聞風喪膽,但如今,再提起莫虛派,少有人有那番崇拜之情。
他也體會了一番門派蕭條,無人問津的滋味。
碧落宮、莫虛派、廣源寺、萬和門、天靈教,前事雖已成過往,但回想那些年,現在的各位掌門、教主們還是孩童青年之時,江湖中可謂風生水起,皆是他們的事跡。
碧落宮的光影刀劍,青衣弟子,視為正派之首;莫虛派輕功內力的武功秘籍,引得多少人爭搶;廣源寺刀槍棍棒、赤手空拳的僧人,各個都是銅人般的存在;萬和門的毒,天靈教的暗器短刃,雖被當做是暗邪那一麵,那又如何。
隻是曆經滄桑,當有的門派開始閉關修煉,有的金盆洗手,有的養精蓄銳開始,這風雲變開始轉向,尋找新的天地,引來一輪新生的成長。
“隻是將桃花澗與浮荼都引來此處,隻怕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咱們也損兵折將。”
莫聰心中已經預估了一番,若已如今江湖勢力來看,浮荼坐擁西邊大部分勢力,桃花澗南邊擁護者也不少,況且,桃花澗容易引來朝中的人。
謝毅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最後都是傷敗將會怎樣,但比起無聲的落幕而言,做一次最後的掙紮又何妨,隻是不知其他的幾門會怎麼想。
在這一次的溝通裡,莫聰顯然是站在謝毅這邊,了緣主持一直不曾發話,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們闡述,通過這些話語,感知他們心中隱隱的不安和無措的慌亂。
看著表麵上依舊風輕雲淡的了緣主持,莫聰和謝毅對看一眼,他們倒是不強求非得要五大門派都形成一個陣營,隻是多一個,便多一分勝算。
“不知了緣主持有何想法?”謝毅問。
了緣主持雙手合十,輕輕一禮,微笑著說道:“風未停樹又何止?廣源寺早已身處紅塵,然依舊戒律清規,是非紛擾他人評判皆與吾等無關。”
謝毅聽罷,輕歎了口氣,這結果不出他所料,正欲要說什麼,見了緣主持似乎還有話說,於是將到喉嚨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貧僧在此有一問。”
“主持請講?”謝毅似乎重新看見了一點點希望。
了緣主持道:“方才謝施主多次提及五大門派,可是已將廣源寺包含在內?”
“正是。”
“那既是如此,我廣源寺便早已無法置身事外了,不是嗎?”
了緣主持此言一出,謝毅笑了。
自此這頭裡的三個正派心照不宣的連成了一線,至於萬和門和天靈教,謝毅不急,後來的日子,總會有他們的消息傳來。
再說司徒浩陽三人乘馬車來碧落宮,路上一路沉默無言,司徒浩陽閉目養神,腦海中計算著何時下主母蠱、如何下主母蠱合適,這想著想著,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嬌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