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輕歎一口氣:“這不過是引子,下朝後君上在禦書房單獨見了十二,稟退了左右,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頓了頓,看向胥少霖,繼續道,“第二天徐公公就拿著聖旨和帝姬印鑒帶著人出宮了……”
正喝第二口茶的胥少霖聽到這,端著茶,抬起了頭看向裕王,見他再次點了點頭,胥少霖眼睛一眯。
“說話內容一點都沒打聽到?”
“隻有幾個詞,提到了姑姑,煙兒,身份為從王籍除名。”
胥少霖放下茶杯,說道:“十二?怡郡王?”
裕王點頭:“十二和老五是一母所生,當年十二尚且年幼,老五又是因病沒的,所以身份和待遇未動,隻是一直留在都中,不讓出來。”
“如今羽翼漸豐?那這可就是你們的失策了。”
胥少霖腦子裡正在考慮兩件事,若是這回宮中的情況隻是內鬥而波及他們,他大可給裕王找些法子,讓他們自己玩去。
若是他們還知道點彆的什麼,隻怕在有些事情上就不得不胥少霖或者桃花澗中任意一人親自動手了。
裕王現在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回來前還探了帝君口風,雖說沒個十足十把握,但好在現在帝君考慮到桃花澗還有用處,也不會乾預太多。
“十二比起老五,還沒那個計謀算計的本事,如今也在暗查。”
“桃花澗密令一事,除了我們,宮中還有誰知道?”胥少霖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裕王斬釘截鐵的說:“君上和我,再無旁人知曉。”
“那日徐公公來,王爺可知帶了多少人?”
“如何問起這個?”
“如果這是宮中內鬥,桃花澗會是王爺所有行事的突破口,成亦可桃花澗,敗亦可桃花澗。”
桃花澗在裕王封地管轄範圍內,要民心有民心,要勢力有勢力,還有個雲鸞長帝姬之女。
要是讓人用裕王和桃花澗頻繁往來的把柄,再加上市井流言一番渲染,若還有人總在君王側煽風點火。
裕王勾結江湖勢力,自立門戶倒也不是不可以,而這一懷疑一旦形成,黑白是非就容易混淆了。
那剛剛證明澄清的天機令一事,好容易吃下的定心丸隻怕也沒什麼效果。
盯裕王不能名正言順,但盯一個江湖勢力,還是能有些說頭的。
眼神交流間,這兩人都明白了這一層意思。隻是裕王當時並未讓人留意,如果真和他們猜測預想的差不多,那現在……
“不會有事吧?”裕王試探的問。
胥少霖沉了沉眼眸:“我會處理。你和煙兒恐怕要提前見麵了。”
“嗯,見完她本王儘快回王府。”
“她今夜有事,淩晨我讓她來。”
說起這有事,裕王想起要和胥少霖商量的第二件事來。
“還有一事。”
“如今城內比試的事?”
“嗯,本王若要讓清泉山莊出手倒不是不可以,隻是那丫頭肯定要不待見,所以……”
“我知道了。”
“你要怎麼處理?”
“比試我攔不了,但不會讓薛大人義莊停滿就成。”
可不是攔不了麼,他們自己都還在這個漩渦裡麵,隻是要處理這些後事,大不了出動暗樁就行。
要說的事已經差不多,時辰也不早了,胥少霖離開了府衙,讓附近暗樁給顧卿煙帶了話,回頭找百裡墨去了。
此時的南街寂靜的連風都不曾經過,隻有不起眼的巷子裡站著一個等待的身影。
不多時,他的眼前出現另一個人,這人比他多出半個頭,戴著鬥篷更看不清臉,隻見他手裡拿著一把長劍,月光一晃,青光乍現。
在離他們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兩撥人前後不一的看著這一個方向,聽不見他們是否說話,隻能看見兩人一招一式,來回的身影。
“師兄,我感覺有人……”話還沒說完,臨瑞就捂上師弟的嘴。
他們剛到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有人快他們一步在這附近,可人影一閃,便不知藏去了哪裡。
隻有直覺告訴他們,這個人沒走遠。
顧卿煙掐著時間過來的,料定臨瑞他們的目標也是青劍,若是直接挑釁他們怕是不容易把人引開,於是給不遠處的北溟打手勢。
示意他一會兒把青劍引到路上就截下,其他的交給自己就好。
北溟點頭回應,這一群各懷心思的人貓了一會兒,便見前頭已經一人倒下,青劍還站立著。
那個有情義的人終究還是徒勞一場,搭了姓名,去找恩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