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顧卿煙他們先到清泉山莊的還是臨瑞,這天晚上回到小巷,看見的已經是被處理過的躺著的兩人,臨瑞四下檢查了一番,現場除了這兩人的痕跡再也找不到第三個人來過的理由,至於青劍身上的傷,多是和另一人打鬥留下的。
臨瑞是見過這一比試的,所以深知青劍絕非是被躺著的另一人奪了命,想去找致命傷,可卻發現一時半會兒無法判斷出來,隻能輕歎一聲,然後說道:“務必查出方才那女子的身份。”
“是。”手下師弟回答,然後見臨瑞擺擺手,退下了。
“回山莊吧。”臨瑞記得下午的時候有信傳來說桃花澗的人早晨就到。
於是乎夜裡,他們先回了山莊。
“少莊主呢?”剛進了後院,臨瑞問道。
下人回答:“少莊主在書房呢。”
臨瑞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不久後便出現在寒岩麵前。
寒岩瞧他一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樣子,似乎眉宇間還有些愁容,給他倒了杯茶,讓他先坐:“師兄這是遇到了點什麼?”
臨瑞喝一口茶,沉下氣來,說道:“青劍解決了。”
“那這是好事,叫囂著要對壘的咱們提前解決了。”
“不是我動的手。”
寒岩拍了拍臨瑞的肩膀:“無妨,我們素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說到底他交由彆人處理也沒什麼,隻不過咱們有許久沒有動手,想練練手罷了。”
臨瑞本來想說什麼,寒岩這麼一句,讓他抬頭看著寒岩的側影,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師父年輕時候的樣子,脫口說:“我原以為你將山莊弟子集結會和師父走不一樣的路,但現在,總感覺最後依然會一樣。”
寒岩輕笑,搖搖頭:“一個門派立足於江湖,靠的也不完全是打打殺殺,彆人有的我們該有,彆人沒有的我們可以有,讓人不可欺我,不可輕視我也是一種立足。再有,我確實也不想師兄弟們隻是遊曆江湖而忘了修身習武的根本,而且我們也有我們的事情要做....”
“幫助桃花澗,還有那個小姑娘?”臨瑞看見寒岩嘴角的微笑,那是一種不同的表達,所以他猜測這裡頭,或許有這個原因吧。
寒岩沒接話,隻是笑著,給自己也到了杯茶,聞著茶香,其實還是有些想念顧卿煙這丫頭烹的茶了。
“也是,隻要有人的地方愛恨恩怨就不會停止,更何況山莊和桃花澗這世交關係,早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臨瑞這幾年在外頭聽說過也見識過一些東西,經曆讓他慢慢體會到這世間交織的一切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和情感。
被自己這麼一打岔,臨瑞忘了和寒岩說起自己遇到的那個帶著麵具的女子,後來回屋一想,那女子對他們的身份清楚了然,要麼對他們了解,要麼就是要針對他們有什麼動作,他還是抓緊讓人查明再行彙報吧。
臨瑞不知道的是,關於這個女子的身份,他不用費什麼周折,畢竟在幾個時辰後,當顧卿煙、胥少霖和百裡墨幾人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反應一下就明白了。
胥少霖、百裡墨和顧卿煙幾人是在客棧門口集合的,馬匹已經從馬廄牽了過來,顧卿煙雖說昨天折騰了將近一整夜,但困意一過,現在也精神著。
剛才還抽空無聊的自己換了個半散發型,看上去比起昨天英氣的束發要少女了幾分,本想著繼續戴麵具,又想起遇見臨瑞一事,忽然起了逗弄人的心,摘了麵具,換上了暗紋繡麵紗。
胥少霖和百裡墨全當她這是因為要見寒岩而準備的,唯有北溟知道,和顧卿煙一對視,二人心照不宣的偷笑。
到了山莊門口,寒岩、蘇探雪、東籬和素心都出來迎接,寒岩帶著眾人先去給寒卓夫婦請了安,又往老夫人那走了一趟。
老夫人是許久不見顧卿煙,這會兒見著把人留下多說了幾句話:“你們要忙就先去,把煙兒這丫頭留這,我們說說話。”
胥少霖玩笑言:“奶奶咱們不見麵的時間不都一樣嘛,您呐,偏偏獨寵丫頭。”
“怎麼,你吃味兒不成?”老夫人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