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淵抱拳拱手:“先謝過二位。”
蘇探雪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見顧卿煙正提起一個燈在看,本想和她說什麼,卻見顧卿煙忽然把燈往前上方揚拋過去,然後她隻感覺到曲亦夢被南宮淵忽然護到懷裡,自己被臨瑞一拽,身前還多了個北溟,寒岩翻過燈站到了南宮淵剛才的位置,胥少霖和百裡墨帶著一盞燈消失在黑夜裡。
不久後,小攤後麵的小道裡亮起燈光,是胥少霖和百裡墨,提著燈,照亮腳下的情況。
那裡躺著一個人,從咽喉往上一直到下巴被劃開一道傷痕,血還在往外流,眼睛瞪得老大,看得出他人生最後一個表情是驚愕。
腦門正中間有一個發黑紅點,一根如絲般的銀針插得穩穩的。脖子間流出的血也漸漸發黑。
胥少霖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攤在手上,然後俯身撿起腳邊的兩根掉落的銀針,一根銀針沾了土,另一根,還有血跡。
百裡墨搜了這人的身,什麼都沒發現,暗暗搖頭,東籬現身,胥少霖示意他收拾殘局,然後和百裡墨又一臉平淡的回到了其他人身邊。
就在他們在小道裡的時候,南宮淵先看了看懷中的曲亦夢確認她沒事,這才沒把人緊緊圈在懷中。
臨瑞和北溟四下注意,確認沒有問題了,北溟照舊退下。
顧卿煙和寒岩隔著攤,同時開口問對方:“沒事吧?”
寒岩搖搖頭,攤開了手掌,隻見他手中靜靜躺著一枚刀形的暗器,顧卿煙第一反應是拉過寒岩的手,確認他手上有沒有傷痕。
“放心吧,我拿劍柄擋的,然後撿起來的。”寒岩輕輕拍了拍顧卿煙的頭發,以作安慰。
確認寒岩手上沒有傷痕,顧卿煙這才拿過暗器端詳,暗器兩側都被開了刃,好在沒有淬毒,可暗器上沒有任何標識,難以判斷是哪路的人。
胥少霖和百裡墨也回來了,衝著眾人搖搖頭,看樣子他們也沒找到身份的標識。
“應該是偶然。”南宮淵道。
他帶著曲亦夢出來,除了南宮逸,其他人並不知道,若非是在這裡碰上胥少霖他們,隻怕還不能有人認出他們。
但那暗器的位置又確實是衝著他的方向來的,所以也隻能暫且這麼認為了。
“多加小心。”胥少霖提醒道。
“嗯。”南宮淵點點頭,同時看向顧卿煙,“多謝四姑娘。”
顧卿煙笑笑:“我不救人,沒必要謝。”
“不過四姑娘令在下開了眼,亦讓在下佩服。”南宮淵說。
方才顧卿煙借著燈火,看見對麵的人影鬼祟,一瞬間又看見他手裡晃過的一道光,出於一種警覺,顧卿煙拋起燈,光亮不會很強,顧卿煙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隻能根據判斷出的範圍袖中射出三枚銀針。
這其中一根沒有打中又或者被躲了過去,一根因為顧卿煙的力道和發射軌跡直挑著咽喉往上劃,到了下巴處掉落在地麵上,最後一根直杵腦門而去,顧卿煙估計也沒想到直接中了眉心。
胥少霖回來的時候把銀針還給了顧卿煙,百裡墨若無其事的說了那人的狀況,所以聽到後的眾人什麼樣的神情都有。
佩服顧卿煙的不止南宮淵,曲亦夢對顧卿煙也是頻頻點頭,這個姑娘,她一見就有種合眼緣的感覺,方才給顧卿煙介紹燈的時候兩人聊過幾句,她喜歡顧卿煙說話的風格和方式。
而臨瑞也將驚訝埋在眼裡,昨日夜間已經見識過顧卿煙的輕功,把他們幾個師兄弟繞的團團轉,今日又見顧卿煙的出手,不僅速度快,而且夠狠,有這樣武功的女子在江湖中屈指可數。
“你說,你們兩打一架,誰輸誰贏?”臨瑞突然好奇,用手默默懟了一下寒岩,問他。
寒岩看了看臨瑞,說道:“我兩為什麼要打架?”
臨瑞扶額,這話說的,他還無法正常往下接了還:“比如,打比方,萬一呢?”
他就不信他兩從小一塊長大,彼此之間沒比試過,況且這兩人據說以前都是心高氣傲彼此看不順眼的,也不知怎的,突然關係就突飛猛進了。
“那自然是這丫頭輸。”百裡墨也不是故意要聽見他們說什麼的,實在是現在這情形,顧卿煙、蘇探雪、曲亦夢三個女孩不知說著什麼。
南宮淵和胥少霖也在聊著事情,他左右乾站著也挺奇怪的,正好聽見臨瑞問寒岩,便插話了。
等到胥少霖和南宮淵的對話結束,一行人道了彆,南宮淵道:“你們不是要去擂台那嗎?快去吧,一會兒彆晚了錯過好戲。”
故而等胥少霖他們一行到擂台的時候,賽詩確實是開始了有一會兒了,那台左側掛著以巨大卷軸,軸上寫了一長句,那書寫蒼勁有力、行雲流水,一看便是一氣嗬成之作。
右側同樣掛著一卷軸,隻是軸上仍然空著沒有寫任何東西。
往台上一瞧,偏後側的台子一個個畫屏,畫屏上有幾個已經被提了詩,距離有些遠,字又不是很大,故而看得不是很清楚。
台上左右兩側各擺了一張書桌案,筆墨紙硯備得齊全,還有專門磨墨的書童在一旁侍候。案上又各放了一個香爐,每一次作詩都有限時,根據出題的難易,半炷香到一炷香時間不等。
至於出題人,顧卿煙環顧了一圈,果然不出所料,除了城裡得高望重的學士老者,便還有一人,薛緹,薛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