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沒事吧。”其中一個少年上前,打算扶起顧卿煙,顧卿煙可不能讓他們扶,免得被看見頭發下的麵具,於是自己慌慌張張起身。
“沒,沒事....”假裝欲言又止。
那幾個少年覺得她的反應不對勁,又見她不時向後張望,於是問:“姑娘遇到什麼事了,我們可以幫忙。”
顧卿煙低著頭微微抬眼,露出那被嚇壞的眼神,然後似說非說的道:“山上,山上,有個人,就在那,一動,一動不動,還...”
一邊說著一邊偷看幾個少年的表情,見他們擰著眉看著自己,一臉擔心心急的模樣,顧卿煙心中暗笑。
“還怎麼了,姑娘彆怕,一會兒我們去看看。”
“還,流血,眼裡、耳朵,都是。”這一說完,顧卿煙假裝害怕的捂住自己的頭。
那幾個少年聽罷,路遇這樣的事,把一姑娘嚇著,他們也不能不去看看,況且,自家師兄也是在這附近不見得蹤影,於是說:“姑娘莫怕,我們幾個去瞧瞧,你趕快回家吧。”
“多謝幾位公子。”顧卿煙說完,顫顫巍巍的又往前去了,那幾個少年看著顧卿煙背影消失在拐彎處,便也往顧卿煙方才所指的方向去了。
他們哪知,顧卿煙並未走遠,等他們離去後,顧卿煙又走了回來,將散下的頭發挽了回去,戴上戒指,輕聲說道:“好少年們,要怪就怪你們的同門不自量力,好生帶他回去安葬吧,有機會,我們還能再見的。”
少年們順著路終是發現了自家師兄的屍體,那樣子,讓人不知道說什麼為好,幾人又是悲痛,又是無措,商量著怎麼辦的好。
此時一人看見師兄手腕上的桃花,大驚:“是,是她!”
“誰。”
“桃花澗,四姑娘!”
“那,這下怎麼辦,這裡離桃花澗不遠,我們去桃花澗....”
“打住,不可能,就憑我們幾個,隻怕還沒見到人,就如同師兄這般了。”
“那你說怎麼辦!”
“先回門中,告知掌門。”
幾人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師兄,也隻能這樣了。
顧卿煙這一晃一晃的,來到她白天和冬鑫分開的地方,本來二人就約好,如果天黑之前沒找到線索就先彙合,在這等了一會兒,冬鑫也來了。
冬鑫大致彙報了下他的情況,也是沒什麼結果,二人便商量著先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住的地方,這一宿過後再回小鎮。
但這附近卻是山林多餘村落,無奈之下,二人也就隻好找一空地,冬鑫撿來柴火,圍了火堆取暖。
顧卿煙和冬鑫說起自己遇到了蒼山派的人,又將打了一架的事一說,冬鑫問道:“是否需要屬下
做些什麼?”
顧卿煙擺擺手:“不用,倒是如若往後有一段日子江湖再說我這女魔頭的事,你們便將事情做大。”
“是,主子。”
冬鑫他們從來不會違抗和質疑顧卿煙說的做的一切,但其實他們自己也不太明白顧卿煙這“女魔頭”的稱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卿煙看著那堆離她稍微有些距離的火光,輕輕一笑:“或許是他們覺得我殺的人比他們多吧,然後自己又不承認自己其實也是惡人,便要找一個人來替他們抗下魔頭這一稱呼。”
她看事情向來通透,那些人心作祟的東西和掩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心思她不敢說能全然中第,但明白個七八分還是有的。
她幫雨花樓暗殺,也幫朝堂解決那些人,自己從不曾否認沾染的血液少,而且她無法每一個都說她為什麼要要了他們的命,一個人開始神秘,便會被世人所猜測,然後根據隻言片語,就能編出一個故事
,再一傳十十傳百....
她不分辯,也不想分辯,事情真真假假,歸根究底她都是源頭,隻要源頭還在,這一切就不會停止。
看著努力生火卻擋在她和火中間的冬鑫,顧卿煙能感受到暖意,不單單是來自火堆的暖,還有她身邊這些人的暖。
他們的暖是信任,縱使外麵對她千百種評論,可這些人信她,知她,她就足夠了。畢竟她從小就明白了那件事,誰的背叛都沒有親近的人背叛的傷害來的猛烈,因為那個人,從來就不信他們、不知他們,隻是利用他們罷了。
想到利用,顧卿煙輕歎一聲,或許有一天她也會傷害親近的人吧。
冬鑫生完火,確認顧卿煙那個距離也能感受到溫度,這才回頭,看見自家主子在那愣神,也就沒做打擾,自己在一旁靜靜的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