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圍觀人群中,守著跛腳福榮吵架,順便自己也看個熱鬨。
顧卿煙此時也從老易那知道了昨天酒館發生的事,冬煒也進來說了昨晚自己夜探跛腳福榮家的事。
“他說遭了賊,你帶回什麼東西了?”顧卿煙問冬煒。
冬煒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放在了桌上:“屬下翻遍他的屋子,其他都是散落在角落,唯他自己
身上揣著這個布包,而且看這布料,不像是他自己有的,所以屬下便把這個拿了出來。”
說著冬煒打開了布包,裡麵散出了碎銀還有一錠整銀:“原先他布包裡隻有碎銀,我從他藏銀子彆處拿了錠銀子過來以便主子辨認。”
顧卿煙聽著,拿起那錠銀子,細細打量,先看了銀子的底部,倒是沒有官銀字樣,但是一個普通人最多也就使一些碎銀子,像跛腳福榮這樣的,頂多也就幾個銅子兒,無緣無故有了錢,不讓人可疑都不行。
再摸了摸布包的布料,看了看上麵的花紋,顧卿煙道:“嗬,這布料隻怕也不是小鎮上有的。”冬煒道:“是,屬下一早去了鎮上布莊,他們並沒有這種料子。”
“那可有問這是什麼布料?”
“問了,掌櫃說這種料子雖然摸著粗硬,但厚實所織針腳較好,又有繡花的痕跡,平常人家粗布麻衣的用不上,有些有錢人家的管事的主事的到就會用著做些東西。”冬煒憑著記憶說給顧卿煙聽。
顧卿煙笑笑:“是,說的沒錯,這塊布包是個邊角料子,想來給錢那人見多了好東西,自然不會在意這和跛腳福榮格格不入的布料,才會用這個包著給他銀子。所以回事什麼有錢人家因什麼事給他這麼一筆錢?”
說完顧卿煙偏了偏頭,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嚷架聲還沒停,也不著急讓人把跛腳福榮帶進來,反而先問冬煒:“除了銀子,還有彆的嗎?”
冬煒搖搖頭,昨天夜裡他並沒有找到冊子,
原先也不急著放信號讓顧卿煙他們過來的,但從昨夜到清晨他一直盯在跛腳福榮家,看見跛腳福榮一醒過來就著急忙慌的不是去看銀子少了多少,而是四處翻找,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冬煒離的有些遠沒太聽清,於是覺得事情不對,這才發了信號。
“行,一會兒把人帶進來,既然你有疑惑,你們仨就好好問問吧。”
“是。”
顧卿煙讓冬煒他們自己問,自己轉而向後院找老易他們去了:“易叔?”
“誒呀,四姑娘忙完了?”老易笑嘻嘻的回應。
顧卿煙看著老易那滿心歡喜的樣子,調侃道:“易叔,最近家有喜事,你可是精氣神都好呀,什
麼時候讓我見見新婦呀。”
“四姑娘說的哪裡的話。”老易轉頭便叫小易,“兒子,芳華呢?還不出來見見四姑娘?”
小易應了聲,就上樓去叫芳華下來了,不多時,小易帶著芳華朝顧卿煙走來,顧卿煙瞧著這女子眉目含笑,不失溫婉,端著茶給他們動作大方得體,和顧卿煙打過招呼,又說笑幾句,性子率真,加上老易夫婦有都從旁說這兒媳婦既能乾又孝順。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顧卿煙也跟著高興,取下頭上的白玉金邊發釵,送到芳華手中,芳華見狀,不敢收,忙推拒:“四姑娘,使不得。”
老易幾人也連連說用不上,不用了這些話,顧卿煙哪管這些,上前一步,直接將發釵插入芳華的發髻中,然後攔下她想要拿下發釵的手,說道:“我
知小易娶了新媳婦,那陣我們又不在穀中,沒來得及過來道喜。這次又來的匆忙,沒帶什麼,這支發釵就當做是見麵禮,一定收下啊。”
“四姑娘,芳華一介婦人,四姑娘的發釵太貴重,芳華受之有愧。”芳華真誠的說道。
顧卿煙握了握芳華的手:“不需有愧,易叔和小易總往我那送好酒,我不也時常忘給銀子嗎,你們若真覺得有什麼,便當這是我給的酒錢也罷。”
顧卿煙雖這般說,可老易他們哪認,那酒錢也不是顧卿煙忘給,是他們不收,這次給了下次連帶著彆的東西想法又送回去了。
芳華這還在為難,易叔輕歎一聲:“誒,芳華,你收下吧。”
“這就對了,芳華,即便是隻在家中做活,
也不要忘了打扮自己。”顧卿煙看著芳華說。
芳華從顧卿煙眼中看到了一種自信和堅定,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把自己深深吸引,想到這個四姑娘在江湖上的傳聞,居然覺得她是那麼的堅毅果敢,與尋常女子不同,自己也跟著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一舉動倒是讓小易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媳婦兒會跑了一樣,忙謝過顧卿煙後就把芳華摟的緊緊的。
這小心思被顧卿煙看穿,故意調侃他:“喏,你也瞧見了,芳華是個又能乾又好的姑娘,萬一哪一天你對她不好,彆指望她像其他女子攀附男子那般攀附你,你也彆想著對她不好,我看上的姑娘要是受了委屈,我也照樣收拾你。”
“四姑娘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小易鄭
重其事的說,這話雖然是給顧卿煙的,但眼神卻是充滿了愛的看著芳華。
顧卿煙滿意的點點頭,問了問老易有沒有什麼幫忙的,便在三推四阻下愣是讓老易找出點能讓她幫忙的事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