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楓溪看了看布公公,然後對顧卿煙說道:“殿下,從東側門出去走過了秋攬園也能到。”
顧卿煙點點頭:“也好,走吧。”
布公公看了看楓溪又看了看顧卿煙,隻見楓溪朝他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的,這才囑咐下麵的小內侍,撤了攆。
楓溪走在前頭給顧卿煙引路,素心在顧卿煙身側伺候,隨時幫顧卿煙看著點她的裙子,要說這王族的服飾,確實精美,華貴有時候不表現在花樣多少,反倒是更注重做工。
顧卿煙這裙子樣式先前已經明了,穿上後還有一個小小的拖尾,拖尾上也是配合著主圖案的刺繡,原先在屋裡走兩步的時候顧卿煙跟她嘀咕過。
“這種東西就是礙事。要打起架來,累贅!”素心便記住她這句話了,之後就一直幫她盯著小裙擺。
布公公走在另一側,以便顧卿煙有什麼問題
可以隨時問他。身後一左一右就是北溟和楓溪跟著。
這幾人走一塊,雖說不是什麼大的陣仗,但就是莫名的讓人覺得不敢接近,仿佛他們周圍又一圈結界,上麵寫著“生人勿近”。
偶遇的宮人都是低著頭行了禮就匆匆走了,秋攬園是宮中的一處小花園,花鳥魚蟲是一樣都不少,顧卿煙路過一個回廊亭子的時候,被裡麵懸掛的一隻鳥兒所吸引。
與其說她是看鳥,不如說她看的是鳥籠,往亭子走幾步,想將鳥籠看個清楚。
那鳥籠外觀像是一座三層玲瓏塔,塔簷六角是形態各異的獸頭,下麵掛著鈴鐺,顧卿煙用手輕輕一揮,帶起一陣風,那鈴鐺“叮鈴”作響,聲音不大卻有穿透力,輕靈。
作為支撐的四根主梁,盤著瑞獸嬉戲的圖案,浮雕出來的工藝極為精湛,幾乎是每一個角度觀看都能看到有趣的嬉戲畫麵。
籠子裡有兩隻鳥,羽毛好看的亮眼,一隻除
了尾和翅膀是黑褐色之外,通體鮮紅色。另一隻則是偏向於暗沉的橄欖綠。
現在的它們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靠在一起,一動不動的盯著籠外帶著麵具卻在好好觀察它們的顧卿煙,這是害怕?
顧卿煙好奇,便聽布公公說道:“殿下,這是馮娘娘的愛寵,血雀。通體紅色的是雄鳥,另一隻是雌鳥。”
“噢?”顧卿煙噢了一聲,覺得有意思,一般女子養些什麼玩物,裝飾必然是好看秀氣的,養的東西名字也是溫和的,隻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像。
隻是顧卿煙再好奇現在也有正事要辦,所以也沒多做停留,看了兩眼,就繼續往前走了,走之前頭微微向後扭了扭,餘光能看見在回廊那個拐角處,小心躲藏的身影。
等顧卿煙他們走出去一會兒,拐角這人便被宮女扶著走了出來:“娘子。”
“她,就是沁蕊帝姬?”被叫做娘子的人小聲低語。
然後走到了鳥籠前,鳥兒見到她,從方才的一動不動,開始撲扇翅膀,然後在她麵前輕快的飛了起來,女子輕笑:“你們還真是機靈。”
然後從一個小盒子中,挑出了還在蠕動的小蟲子,一根接一根的喂到鳥兒的口中....
裕王是真怕顧卿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但又不能強行過去派人傳喚,畢竟昨夜的笛聲他也知道是為何,所以一早上心緒不寧的看著批折。
直到陳公公小碎步進來:“爺,帝姬來了。”
說完話就見後頭顧卿煙自己一個人進了正殿:“見過王爺...”
禮還沒行完,裕王便擺了擺手,讓她起來:“免了。”然後對著屋內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於是乎,陳公公先將備好的茶點都擺了出來
,然後帶著屋內眾人退下了。
裕王打量著顧卿煙,說道:“還是楓溪他們懂你,給你選的這身衣裳,剛剛好。”
顧卿煙輕笑,沒說什麼,隻是徑直找了個地方坐下,這裡沒有外人,她也不想守那些虛禮。
裕王也縱容著她,跟著就坐在了她的對麵,顧卿煙看起來精神尚可,裕王便慶幸自己方才沒派人去催。
“你早可有人去煩你?”裕王問。
顧卿煙耿直的點點頭,有是有人去,還不止一兩個,隻是沒煩到她,畢竟有幾尊佛在那供著。
“王爺這宮中好東西不少,一早上我隻是瞄了一兩眼,就看出來了。”
顧卿煙這說的是那些給她送的東西:“不過你也知道,我用不上,所以原封不動,物歸原主了。”
裕王笑笑,知道顧卿煙的性子,要是顧卿煙今兒過來跟他說,東西都收下了,那麼估計晚間他就
該去讓人數一數宮裡少了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