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眼一眯,料定桃花澗最近是發生了點什麼,但也不著急知道,如果這其中事關他們,顧卿煙不會不說。
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顧卿煙說的話,然後就見顧卿煙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上麵似乎畫著什麼:“你認識這個嗎?”
裕王拿過來細細端詳,然後搖搖頭:“看著是一枚玉佩。”
“是,不過被人分成了六塊,像是宮中的東西嗎?”顧卿煙又問。
裕王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不像,也不會是。”
“這麼肯定?”顧卿煙疑惑。
裕王道:“第一,宮中所有東西其實都有特定標記,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盜財物拿出去變賣。第二,縱使不是變賣,也沒人有這麼大膽子敢把宮中的東西分成六塊。”
顧卿煙見他說的肯定,就暫且信了,然後想了想說道:“最近確實有人探查桃花澗,不過被發現了處理了。”
說完話,顧卿煙和裕王都陷入了沉默。
顧卿煙沉默是因為她在想為什麼是前後兩撥人來探查,而且浮荼派出來的人是從年夜那天送禮的人開始查起,再回想她審問之時,那些人口中所提及
的上家一直是一個尖嗓子的人,除此再無彆人,這說明兩撥人不可能是同一撥,那麼....
裕王在想的是為什麼現在針對桃花澗的打打殺殺少了,多出來的,反而是各種探查,一般這種手段,多是一些不好和桃花澗正麵硬碰硬的人才能使得出來的,而且其中還把宮裡的人牽扯進去了,莫非對方是想....
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忽然抬頭看著對方,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神中的焦慮和擔憂。
“他們想從桃花澗下手,找到你們(我們)的把柄!”兩人異口同聲,竟是一字不差的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我有一種假設。”顧卿煙說道。
裕王點頭,示意她先說,顧卿煙道:“首先我發現的和你發現的不是一撥人,但是他們的目的完全可能一樣。桃花澗前身是什麼?”
“是皇家的秘密練兵之地。”裕王道。
“既然是秘密,所以無論現在還是不是,都
會有人自以為,然後想要一探究竟。如果是,一個國家絕對不可能容忍有一支秘密軍隊的存在,要麼占有,要麼毀滅。”
“因為是桃花澗,所以和你們關係親厚的是孤還有帝君,所以居心叵測的人不可能能夠得到,那就隻有...”
“換句話來說,他們要毀滅的,不是桃花澗,是你們。且不論帝君,你與桃花澗行走甚密,往你頭上加一個分封王爺秘密練兵就是一項足以致死的大罪。”
“一旦把孤扳倒,帝君失去一道勢力,就...”
裕王和顧卿煙互相看著彼此的眼睛,一人一句把他們的想法都說了出來。裕王放在桌上的手已經握成拳頭。
顧卿煙也皺起了眉,論這心計,她還是反應慢了。
那如此說來,她回去之後的當務之急,就是
要儘快在不牽連裕王他們的情況下,把老鬼先送出去,既然浮荼已經派人來打聽,顧卿煙琢磨,那就順水推舟送他們一份禮吧。
隻是這批人已經被楓溪解決,他們還會再派下一批過來嗎?
顧卿煙想著,問裕王:“楓溪解決這些人的時候一個活口沒留嗎?”
“你們做事不是向來不留活口嗎?”正說著,就看見顧卿煙起身在他書桌上找了紙和筆,然後唰唰寫著什麼。
“你要做什麼?”裕王想湊過去看,被顧卿煙擋住。
不多時顧卿煙寫完那封信,卷成一個紙卷,問裕王,你這有竹筒子嗎?
裕王點頭,他也養信鴿,裝信的竹筒子倒也有:“你需要孤的信鴿嗎?”
顧卿煙搖頭:“不用,目標太大。”
說著走到門前,開了門,喊了聲北溟,一眨
眼,北溟就出現在眼前,顧卿煙把竹筒交給北溟,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讓他速去速回。
然後顧卿煙回身關門,繼續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看著這一連串一氣嗬成的動作,裕王哭笑不得,他可算是正兒八經看見顧卿煙嚴肅做事時候的樣子了。
“晉王還要留在宮裡多久?”顧卿煙問。
裕王想了想道:“應該也不會太久,畢竟他也是有封地的親王。”
“那隻怕要麻煩晉王,在他離宮前一定要查明郭公公的所有事情。”顧卿煙怕他們來個裡應外合,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嗯,孤會和他說。”裕王看著顧卿煙的雙眼,“那浮荼...”
顧卿煙道:“老規矩,浮荼的事你們不用插手,我自有辦法,但是你可千萬彆再讓那些花花腸子來乾擾桃花澗。”
裕王點頭,他明白。江湖事用江湖規矩解決
這其中肯定有不一樣的手段,顧卿煙不讓他們插手,是要互相之間的牽連能夠少一點,這樣就算彼此要相互保全,也能發揮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