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所有出去的人都安然無恙,可以傷,不可以死。”顧卿煙說道,“你們,能做到嗎?”
“我向你保證。”裕王看著顧卿煙的眼睛,鄭重的向她保證。
顧卿煙點頭:“我會讓冬景來找你,怎麼安排他進去那是你的事情。”
說完,顧卿煙不再看裕王,隻是低語:“照目前來看,司徒浩陽身邊應該有不少能人異士,記得叮囑都中,萬事多留個心眼。”
裕王點點頭,這司徒浩陽招攏的能人異士是不少,可顧卿煙也不賴,她自己手下這些個幽靈衛,各個身懷絕技,北溟就更不用說,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對了,你既然說司徒浩陽有可能派人已經去了都中,你們不用?”裕王見顧卿煙的茶杯已空,順手就給她續上,“你們在都中的眼線也不少吧?”
顧卿煙也不客氣,接過茶杯,自己就喝了一口:“二哥還在閉關。”
都中的事情向來是宗越在管,他現在在閉關,無論是顧卿煙也好還是百裡墨也罷,都隻是過問和商討,不做決定。
裕王也明白了顧卿煙的意思,不再說什麼,隻是又從一旁拿過了一張畫像給顧卿煙看。
顧卿煙看著他的動作,說道:“有什麼倒是一塊拿出來,一會兒一個的...”
話還沒說完,顧卿煙便見那畫上畫的是一個女子,這女子顧卿煙不熟,可以說見都沒見過,她關注的是畫的左下角,被人寫著“南宮蕊”這三個大字。
“你認識畫中的人嗎?”裕王問她。
顧卿煙端著的茶杯還在自己的唇齒間,然後搖搖頭,騰出一隻手指著那三個字:“我隻認識這個名字。”
“這畫上的人就是她。”
顧卿煙瞪大了眼睛,放下茶杯仔細看,看久了,也不知是被自己代入了還是真的,她覺得這女子鼻子和嘴巴還真和自己印象中的南宮逸有那麼一些相似。
“你從哪弄到的?”顧卿煙問。
裕王坐久了,便站起身來走動走動,說道:“是從晉王宮那邊過來的。”
顧卿煙持續疑惑。
“年夜那天,我稍微提過此事,想來是他記住了,也在幫你打聽,然後在晉王封地內的涪城打聽到這個名字曾經出現,而且,巧的是,在官府還有記錄。”
裕王的話挑起了顧卿煙的興趣:“繼續。”
雖然覺得這種感覺怪怪的,可是裕王看著顧卿煙那饒有興致的臉,也是越講越樂意。
“官府的記錄是因為她被買賣,涪城郊外一家鄉紳買了她...”
“等會兒。”顧卿煙忽然叫停,看著裕王說出兩個字,“買賣?”
裕王點點頭,他們都知道被官府記錄的買賣人,應該是充做奴役的罪臣家眷或者是一些指
定罪名的犯人。
這和南宮蕊的身世沒有一點符合的,那麼有可能能解釋的就是這其中有什麼被安排了的事。
“但即便這樣,她也不一定要用自己的真名啊。”顧卿煙道,用真名這可一點都不符合雙影樓的行事作風。
裕王道:“彆急,讓人奇怪的不止這一點。”
顧卿煙示意裕王接著往下說,裕王道:“這家鄉紳是郊外村子的教書先生,但也不是一來就教書的,他做過朝中官員的門客,後來因為一些事才回鄉教書,那位官員,你很熟。”
裕王看向顧卿煙,顧卿煙覺得自己今天用腦真的是已經過度了,但還是想到了一個人,不太確定的開了口:“袁釗?”
“聰明的丫頭。”裕王確認了顧卿煙的回答,“這教書先生回鄉教書沒多久,就買了南宮蕊,在官府留下了記錄,這記錄之後便被官府封存,而官府也絕口不提此事。”
說著,裕王又拿出幾頁信紙,遞給了顧卿煙:“這上麵就是官府的記錄,這份記錄還是晉王的暗衛潛入府衙,偷抄出來的。”
顧卿煙看著上麵的字,很明顯,南宮蕊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所有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接近那個教書先生是有目的的。”
“沒錯。”
“但是出了這麼一個假的身份,官府還封口不言...”顧卿煙腦海中有一種假設,那就是涪城的府衙也一定參與其中。
裕王道:“看到這個後,我想辦法查過,當年宮中確實有一南宮家獲罪,但此南宮非彼南宮。”
顧卿煙擰緊了眉,事情或許比他們原來預想的都要複雜的多,她開始不知道司徒浩陽這個人究竟布了多大一張網在等著他們。
“後來呢?”
“後來南宮蕊和那個教書先生成了親,在一起生活了快一年的時間,這期間,教書先生沒有什麼不正常,隻是每到季節交替就要請大夫歇一段時間。”
“然後在某一次,不治身亡?”
裕王點頭:“教書先生死後,南宮蕊沒有直接就離開,而是在那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從涪城消失。”
“這是多久前的事?”
“兩年多前的事。”裕王回,“這畫像,是暗衛根據教書先生那個村子的人描述畫的。”
顧卿煙拿起畫像,折好了放著:“我雖不認識,可有人知道,若確定了這是南宮蕊,我也算和南宮家有個交代,其他的就靠他們自己了。”
“嗯,不過,你擔心的好像不是這個。”裕王看著顧卿煙。
顧卿煙道:“南宮蕊現在為雙影樓所用,雙影樓又和浮荼有著同盟關係,她們能這般追著一個教書先生,隻怕這教書先生掌握了些什麼事情是浮荼需要的。”
“再加上袁釗和老五曾經的關係...”裕王靈光一現,把所有時間點忽然就對上了,“所以之後就有了十二的事情!”
顧卿煙笑笑,對著裕王說:“你們有得忙了,你與晉王在封地,這宮中隻留帝君可不行。”
說完,顧卿煙便見裕王目光凝聚,她知道他心中開始做著打算了,顧卿煙伸個懶腰,心想:這一趟來的還真是值得了。
“浮荼在江湖上的勢力,你有什麼打算嗎?”裕王抬頭問顧卿煙。
顧卿煙道:“浮荼的同盟我所知道的是雙影樓和不歸城,不歸城在試煉之時的莽撞已經和我結下梁子,想來以司徒浩陽的個性與他們現在應該是不溫不火,隻要他們一有彆的動作,我就不會放過。”
“至於雙影樓,至今彆說是我,就是整個桃花澗都暫時和她們沒有直接碰撞,隻怕還得再等等。”
“司徒浩陽很可能會借著其他江湖勢力對你們的嫉妒和挑釁從中作梗。”裕王提醒顧卿煙。
顧卿煙倒是不是很擔心:“無妨,我們還要走一路,這一路走下去,我知道怎麼做。”
她確實知道,不然就不會主動點了蒼山派那一把火,讓彆人繼續對她這個“女魔頭”咬牙切齒。
不知不覺,兩人也是憋在房間裡說了許久的事,膳房的人來問陳公公是否需要傳膳,便隻聽陳公公說再等等。
這話被顧卿煙聽了去了,才發現現在已經過了午時,自己早上吃的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然後換了副神情,看著還在思索什麼的裕王說了聲:“王爺,咱們也該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