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點點頭,也顧不上其他,縱身就去攔住要追扶風和老鬼的人。
老鬼畢竟是個已經沒有武功而且上了年紀的人,不像年輕人這般能跑,扶風帶著他多少會有些累贅。
但也無心顧及其他,隻得一邊抵擋傷害一邊護住老鬼一邊帶著他往前。
等北溟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冬煒和冬允手下帶著的人已經不多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更是一片一片,兩人身上都掛了彩,看得北溟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的火蹭蹭就往上冒,二話不說直接從後方一路殺了過來,也廢了一時功夫料理清楚了。
“冬淩,數人!”北溟怒吼了一聲,這次來,他還把冬淩帶了過來。
“公子,扶風帶著老鬼衝出去了,冬生給他們打掩護。”冬煒喘著氣說道,然後又一手指了個方向,北溟二話不說便又衝了過去。
冬煒和冬允一泄氣,杵著劍緩緩,這兩人也暫且顧不上謝罪,扶風那邊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冬淩看著兩人這一身的傷,雖說以前不是沒有,但能看得出來這一次損耗極大。
“雖然我覺得這麼說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說,要是主子親眼看到這一幕,那事情就更大發了。”冬淩說著,讓他兩人先歇會兒,之後默默搖了搖頭,又去處理後事去了。
北溟以最快的速度一路追著過去,看見路邊不時躺著幾個黑衣人,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扶風帶著老鬼一路穿小路,後麵追他們的人漸漸被甩開了,扶風這才有腦子好好想想安菁會在哪接應老鬼。
前麵下了山就是官道,她不可能在那麼明顯的地方,而與官道相仿的另一邊方向,有一條寬河,反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這麼想著,扶風二話不說,拽著老鬼就往寬河那邊跑。
耳邊開始能聽到水流聲,然後越來越明顯,聲音也越來越大,但扶風仍然不肯鬆懈半分神經。
常年來的警惕告訴他危險其實一直都在,老鬼跑的氣喘,扶風無奈,打算扛起人來繼續,畢竟背著更有可能受到傷害。
就是這麼一停頓間,扶風餘光看見有什麼東西朝老鬼飛來,當時他隻有一個念頭:主子說過,這個人要活著。
於是全靠下意識反應把老鬼往一邊一甩,自己本想再用劍一擋,可沒來得及,飛來的那把暗器插進了扶風胸膛。
扶風低頭,那是一把利刃暗刀,血順著刀子留了下來,扶風身形一愣,一個黑衣人跳出在眼前,一步步帶著得意的神色靠近扶風。
扶風任由暗刀插在自己胸膛,提起劍就快速淩空飛向黑衣人,那人沒想到扶風身受那麼多傷竟還能有這般速度和極快的身手,抵擋兩招不濟,死於扶風劍下。
劍杵地,扶風身影搖晃,緩了一口氣,又拉起老鬼,跌跌撞撞往寬河走,現在他唯一祈禱的,就是自己的判斷不要出錯,否則,這一切就前功儘棄了。
咬著牙愣將老鬼帶到了寬河沿岸,不遠處有一岸口,停了一艘船,船頭的人看見扶風明顯一愣,然後進了船,不知道和裡麵的人說了什麼,不一會兒便見一群人跑了出來,把扶風圍住了。
扶風把老鬼往地上一摔,自己用最後的力氣站著,眼前走來一個束著發,手拿佩劍的女子。
扶風開口:“你要的人,帶走。”
“你知道我是誰?”
“幽冥堂,安菁安堂主。”
扶風不想與她多話,就怕自己撐不住了。
“看來不歸城的人還真是對你們下了重手,要你突圍帶著人衝出來,嘖嘖,看你身上的傷,要不跟我回幽冥堂我幫你治療吧。”
“嗬,人送到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也不需要安堂主治療。”扶風說完,轉身便要走,圍著他的人動了動。
扶風剛想提劍再戰一場,便聽身後安菁道:“磨蹭什麼,帶了人,我們走,一會兒有人追上來了。”
說罷扶風身邊的人散去,有人架起老鬼,隨著安菁回了船。
北溟和冬生趕來的時候,便見寬河上一艘船遠去,石子岸上,扶風已經支撐不了,倒了下去。
“扶風!”冬生衝到扶風身邊,抱他抱在懷中,探了探鼻息還有頸部,“公子,還活著。”
“走。”北溟上前,把扶風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生怕他胸前那把暗刀再插得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