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殺了我?”月下夫人不敢隨意運功,因為她還不知道顧卿煙對她下了什麼毒,但她能判斷出來,這毒還毒不死她。
顧卿煙冷笑一聲,看了看地上的溶月,有些嫌棄的樣子,又抬眼看了看寒岩,見他還是來時一般,眼神倒是柔軟了一點。
“殺你?不值得。”
顧卿煙不想在這種時候為自己為桃花澗主動樹敵,畢竟萬和門還是五大門派之一,今日她能殺了月下夫人,明日五個門派就能聚在一起商量怎麼對付桃花澗的事,這不是她要的。
顧卿煙說完話,看向了冷銳,寒岩還是手下留情了,溶月若非是因為可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寒岩倒也是會放她一條生路的,顧卿煙一笑。
冷銳眼神中對顧卿煙已經懷恨,顧卿煙倒也能明白:“這人你們自己帶走,至於夫人你體內的毒,我希望碧落宮我們還能見麵。到時候,是否殺你,那就難說了。”
說完顧卿煙走到寒岩身邊,握住他的手,低聲說了句快走,便被寒岩和西決帶出了幽穀竹林。
剛出林子,顧卿煙便有些站不住了,腳底一軟,寒岩準確的接住了她:“怎麼了?”
顧卿煙看了看四周,西決想到了什麼,指著一邊一處能休息的地方說道:“少莊主,先讓四姑娘在那歇會兒吧。”
寒岩點了點頭,他也看顧卿煙狀態有些不太對,於是環抱著顧卿煙往一邊去,顧卿煙坐下,這才開口說道:“我進竹林太久,她的軟筋散對我起了效果,剛才與她對打又用了太多內力,所以催發了毒性。”
顧卿煙剛說完話,便看向西決,問他:“有冬生他們的消息嗎?”
西決方才便知顧卿煙會問他,這會兒看向了寒岩,顧卿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道:還是知道了。
但現在她暫且也顧不上其他,隻拿一種期盼夾雜著不安的眼神看著寒岩。
寒岩知她,也且不論彆的,直接開口:“冬生、冬煒和冬允都受了傷,但還好。”
寒岩心中也盤算,這句“還好”也不是要故意安慰顧卿煙的,畢竟比起另一邊的慘狀,他們的損失真的是算少的了。
“扶風呢?”顧卿煙一句三個字仿佛是廢了很大力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西決看著顧卿煙的表情,此時的她,臉色已經漸漸變得慘白,細微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提著一口氣在胸口,他知道,顧卿煙這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自己心中那一份既恨又氣又責怪自己的情緒。
顧卿煙低垂著眼眸,雙手握在寒岩手臂上越來越用勁,聽著寒岩告訴她:“扶風受了重傷,沒有生命危險。”
寒岩知道顧卿煙想聽什麼,所以彆的也暫時不用和她說,隻先撿著最為重點的和她說。
豈料顧卿煙聽罷,剛想開口說什麼,忽然就暈了過去,寒岩眼疾手快,把人接進了懷裡,一臉擔憂,輕輕晃著顧卿煙:“顧卿煙!煙兒!”
不見反應,忙調整了下顧卿煙的姿勢,掐了掐她的人中,一旁的西決也是因為顧卿煙突然的暈倒而擰眉擔憂。
見寒岩衝他點點頭,這才稍微放心:“少莊主,先帶四姑娘回雨花樓吧。”
西決想著,這會兒要讓顧卿煙回了桃花澗,不僅穀裡鬨騰,隻怕還能把彆苑的幾位長輩驚擾了,畢竟顧卿煙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暈過去過了。
牽來馬,寒岩在西決幫助下抱著顧卿煙上馬,把她牢牢圈在自己懷中,顧卿煙微微轉醒,含含糊糊的說了句:“寒岩。”
寒岩應了她一聲,低頭看看她,見她依舊隻是閉著眼睛。
“我好累。”
“沒事,我在,休息一下。”
“好。”
顧卿煙的聲音很輕,寒岩的語氣很柔,兩人說完便又將夜還給了寂靜。
顧卿煙對自己這一段其實完全沒什麼太大的印象,她隻知道自己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她好累,但這個人能讓她安安穩穩的閉著眼睛,什麼都不要想。
心中是這個念頭,環著寒岩的手又自覺的緊了幾分,寒岩低頭看看她,在她發間不經意一吻,來前那些對她的氣,早不知道去了哪裡,找也找不回來了。
西決和寒岩幾乎是恨不得一夜八百裡的往雨花樓裡跑,趕在天亮前到了雨花樓。
百裡墨從樓上窗台看到了他們,又見顧卿煙是被寒岩抱著下來,一直在寒岩懷中,百裡墨立馬吩咐付衝:“去找雲大夫。”然後披著衣服也衝下了樓。
“房間在哪?”寒岩見百裡墨下來,忙問百裡墨。
他不怎麼直接過來雨花樓,所以還不太知道顧卿煙房間在哪,百裡墨便引著他一路去了顧卿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