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先看看有沒有布料莊,有成衣的話,先買一套備著。”
說完,寒岩取下自己腰間的錢袋,在關鑫和幸川一臉詫異中把錢袋給了弟子。
轉過頭來,寒岩若無其事的道:“關少宗主近日還是多加小心,不歸城那些人斷然不敢再用,可不能保證他們還想對你如何。”
關鑫點點頭,幸川舉起麵前的茶杯,茶水清澈,倒映出屋頂的影子,腦海中靈光一現,猛地說道:“為什麼他們要蹲守在渭水城再動手?”
從禦劍居到渭水城,這一路不會經過幾座大城,況且他們為了圖近道,走了不少小路,論容易下手的地方,絕對渭水城不是最佳。
臨瑞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便聽見外麵夥計喊:“雲公子你回來了!”
關鑫和幸川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兩人想到什麼,神色微微一變,默不作聲。看見兩人此番微妙的變化,臨瑞方才沒說出口的話便又吞了回去。
寒岩看了看他們依然緊閉的包間門,聽見夥計招呼雲季塵坐下,大概是雲季塵中午沒用膳,出去了一趟,現在回來點了餐。
他有些不太願意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是這兩家的緣故,或許他是幫胥少霖在做考慮吧,於是難得的在什麼都不是,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出言勸到:“倒不一定就是這些隔著十萬八千裡的恩怨。”
關鑫無奈歎一口氣,他也不想:“但願吧。”
關鑫與禦劍居的問題,寒岩他們終究是管不上的,畢竟要不是因為不歸城這一摻和,顧卿煙才懶得自己出手。彆人的問題終究是要留給他們自己解決的。
“那....在下有個問題?”關鑫忽然抬頭,眼神灼灼的看著寒岩。
寒岩一愣,不自覺的挺直腰板往後一挪,直覺告訴他關鑫的問題會有些**。
“那姑娘,當真是桃花澗四姑娘?顧卿煙?”關鑫不等寒岩回答,直接開口就問。
搞得幸川一口茶水差點沒忍住噴出來,心想:這人該說他心大還是缺心眼,前一秒自己要被殺還想不出仇人是誰,後一秒倒開始好奇起彆人來。不過說實話,他也好奇,但不能表露,嗯,對,不能表露。
臨瑞聽罷,再確認了一遍關鑫好奇的表情,忍不住拍桌子大笑。
寒岩心中一記白眼,還以為他們都猜出來了,自己方才都跟弟子直說四姑娘了,還有疑問?
寒岩點點頭,解釋道:“她隻是隨我出來散心,並不想很快就表露身份,你們方才不也有言語說她是四姑娘嗎,我還以為....”
關鑫擺擺手:“不不,這不一樣,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臨瑞笑得眼淚快出來了,憋著笑問。
幸川倒是很快就明白了關鑫什麼意思,換上了一臉“甚合我意”的奇怪笑容。
關鑫道:“這直接認出來的四姑娘,你們也看到也聽到旁人怎麼說的了,可從寒少莊主口中說出來的四姑娘,那就容易是另一個人了。”
說著還挑眉一笑,看著寒岩。
寒岩聽罷,大抵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是他與顧卿煙之間還沒什麼明麵上的約定,於是也隻能算是默認,不大言語說出來。
“了解,了解。”關鑫的笑越發的明顯,看得寒岩毛骨悚然的不自在。
這幾人最後說了幾個來回的話,大概商議了明日的出發時間,臨瑞又叮囑了關鑫要多加小心,這才從包間裡出來。
拉開門,正好碰上也剛剛要上樓回房間的雲季塵,雲季塵也看見了他們,他對寒岩的印象還不錯,遂先與寒岩行了平禮,再與其他幾人也打了招呼。
隻是當他目光再次落到寒岩身上的時候,看了看寒岩,又看了看他的周圍,好像,那個人不在呢...
過了午間渭水城,一早的熱鬨消停下來幾分,許是因為熱的緣故,街道上的人少了,屋簷下陰涼地兒有幾個守攤的小販在閒聊,說的左不過是這一早生意如何,下午要不要換個地方之類的。
湖麵上幾隻船慢慢的隨水飄著,不知道船上有沒有人在享受午後的愜意,但能知道的是,在最臨近城牆的一艘小船上,有人將要享受這一輩子最後的難忘時光。
顧卿煙大概是不到一刻鐘前上的船,她還是那身衣裳,裙邊有已經乾了的血跡,雖不起眼,可以她現在與那些人所處的角度,那些人能看的很清楚。
“怎麼,你們應該知道了你們的同伴是怎麼死的了吧?”顧卿煙坐在椅子上,一腿搭著椅子,手中把玩著自己的扇子。
她的麵前有四個垂頭耷耳的人,也就是不歸城在渭水城剩下的四個殺手,他們在聽聞同伴死於一個姑娘手中的時候,便有幾分猜測,能對不歸城的人下此狠手的隻有顧卿煙或桃花澗的人,所以當顧卿煙出現在這的時候,他們並不驚訝,也不用再驚訝。
因為那會兒想要逃走的他們被桃花澗的暗樁發現,中了軟骨散的同時還中了另一種毒藥,然後便被綁了起來。
直到顧卿煙來了,看見這些人不堪一擊的模樣,一聲冷笑,不急不慢的拿出一根銀針,紮入他們的穴位,讓這些人逐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