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胥少霖的阻擋,這幾個黑衣人一時半會兒被纏住了腳步,無法分身,故而邢冥等人以最快速度脫了身,一路來到了山莊。
“陰叔,寒岩呢?”
山莊內,便是陰叔都已經拿上劍抵禦敵人了,眾人心一緊,來不及多廢話,直接加入了戰鬥。
抽了空,百裡墨這才問起寒岩。
陰叔道:“少莊主在西麵,去了好一會兒了!”
陰叔胳膊上也受了傷,一陣打鬥下來傷口撕裂的疼痛讓他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還帶著些許的隱忍。
百裡墨點點頭,看了邢冥一眼,聽邢冥道:“你帶人過去吧。”
“是,師父。”
話音落,百裡墨便帶著十數名暗衛直奔西麵。
寥寥幾語,整個清泉山莊又被打鬥的聲音填滿,刀劍無眼人無情,從天空中偶然間飛過的鳥雀、青石路不經意間跑過的爬蟲都不敢多看一眼或者稍作停留。
血腥味漸漸變得明晰,呼吸聲也變得越來越沉,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經從最開始的拚武力變成了拚耐力,看誰耗得住誰.....
顧卿煙從外麵剛剛結束一個任務,前腳剛踏進桃花澗範圍,就有影衛現身來報,說穀主他們都去清泉山莊支援了。
顧卿煙一聽,眉頭一緊,二話不說迅速調轉馬頭,帶著北溟和身後的十二幽靈衛疾馳而去!
一路上顧卿煙策馬揚鞭,似乎是要絕塵發揮出最快的奔跑速度,身後的眾人也是緊緊追隨,霎時間,方才來時平靜的路現在隻聽得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走山道要回小鎮的人還沒看清馬上的人是誰,就被馬蹄揚起的塵土迷了眼睛,吃了一嘴的土。
“謔,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不成?”
“那是四姑娘吧?不知道誰又要倒大黴嘍。”
“呸、呸,這一嘴的土。”
.......
顧卿煙也是抄小路去清泉山莊,所以沒在山腳下遇見正在收拾的暗衛,小路上也不知胥少霖追著人去哪了,也沒遇見。
她倒是一路順暢無阻的到了山莊大門口。
翻身下馬,顧卿煙已經沒心思嫌棄腳底下那些流著血四仰八叉的人了。
絕塵自己熟門熟路的帶著其他的馬找馬廄去了,畢竟現在也沒人能顧得上他們。
前院剛剛平息下來,陰叔、臨瑞正著人清點,一旁有暗衛幫忙,一見顧卿煙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進來,暗衛忙行禮:“四姑娘。”
“陰叔,師兄。”顧卿煙走到兩人麵前。
身後的北溟已經點了人幫忙一起收拾,暗衛們也繼續去忙自己的了。
“四姑娘。”陰叔和臨瑞開口,他們身上多少都有了傷,行禮動作顯得很不自然。、
顧卿煙眉頭一皺,忙一手扶住一個:“卓叔他們呢?”
陰叔回:“老夫人和夫人沒事,莊主和少莊主受了傷都在房間。”
“我去看看他們。”顧卿煙說著,看了看眼下情況,想來山莊內是太平了,不然暗衛也不會就這麼開始清理。
往寒卓所在的主臥室而去,顧卿煙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麵邢冥吩咐人拿銀針、止血布、換水等等的聲音。
一邊廂房還有人不斷端著一盆盆血水疾步跑出來,路過她的身邊,隻能匆匆施禮。
顧卿煙莫名覺得步伐沉重,走到門口聽到兩個夫人的聲音,很好辨認,帶著哭腔且正在抽泣的是何婧,婧姨,正在輕聲安撫人的是自己的母親雲鸞。
“娘,婧姨。”顧卿煙在門外輕聲叫了一聲,聲音不大,她怕打擾到師父療傷。
“丫頭,進來吧。”雲鸞聽出了顧卿煙的聲音,讓她進了屋。
屋裡有一股血腥味夾雜著酒味,時不時還有一聲悶哼。
顧卿煙走到何婧身邊,蹲下身,拉著何婧的手,她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安慰,隻能就這麼靜靜握著,看著何婧。
何婧感受著顧卿煙手的溫度,她能感受到那覆蓋在她手背上的軟嫩小手,掌心裡有一道印子。
何婧翻開顧卿煙的手,指尖觸碰著她的手掌,看清楚這是一手緊握韁繩一手緊握鞭子深深按下的印子。
“丫頭....”何婧剛要說話,眼淚就又忍不住往下流。
這個姑娘如何教她不愛,她和她的家人是那麼的用心對待他們。
“婧姨,我沒事。”顧卿煙忙安慰,“卓叔怎麼樣了?”
“你師父說受了內傷,不過好在沒傷及要害,把體內淤血脹氣排出來,好生養著就好。”回答的是雲鸞。
按照她的語氣,寒卓應該傷的不是很重。
“也是你師父趕到的及時。”何婧說著。
顧卿煙朝裡屋看了一眼,暫時沒說話,畢竟長輩內室,她還是不輕易過去的為好。
“娘,寒岩呢?”
顧卿煙問,話一出口,何婧的眼落了下來,顧卿煙心中不安,這種不安是她從知道清泉山莊出事之後就一直存在的,隻是現在被何婧的眼淚,突然放大了。
眼前閃過方才看見的那一盆盆血水....
雲鸞從自己女兒眼裡看出了她的不安,將她從跪地拉起,握著她手說道:“岩兒在廂房,你二哥在,你去看看吧...”
雲鸞話音落,顧卿煙朝二位長輩福了福身,轉身就飛進了廂房。
“誒...”雲鸞在背後一聲長長的歎息,又繼續安撫何婧,“沒事的,邢冥也說了岩兒的傷勢越兒能應付一陣,這邊一完事兒,他就會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