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情之後,你們就一直在追查鯤鵬的下落?”好一會兒,顧卿煙問起寒岩。
寒岩點點頭:“這件事不方便在江湖大張旗鼓的找,所以隻能以隱退為遮掩,暗派弟子下山,不過後來消息還是走漏了。”
顧卿煙道:“沒找三哥幫忙?”
“找了。”寒岩說著歎了口氣,“結果都不是很理想,反而找出其他的事來。”
“劍譜?”顧卿煙猜測。
寒岩點頭,他們也曾去雨花樓買過消息,不過查到後來,消息都莫名的中斷了,反而慢慢的多出許多關於劍譜的消息來。
“那這回你來,是確定鯤鵬在藏劍門?”
“**成。”
寒岩幾經輾轉查到鯤鵬的消息,不過現在經過這一晚,他有些不太確定‘鯤鵬’到明天是否還留在藏劍門了。
顧卿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今晚北溟畫出機關陣的圖,你一定要好好看。”
“嗯。”
“我總覺得明天會有什麼事,不是在劍塚裡就是在機關陣裡。”
“我會小心的,若真有什麼事,外麵不是還有你嗎?”
寒岩笑笑,顧卿煙又斜了寒岩一眼,兩人靜靜看著眼前的風景了。
坐了一會兒,寒岩拉起顧卿煙,說要帶她看一樣東西。
顧卿煙將信將疑的跟著他走,兩人來到河邊的一個假山後麵,寒岩伸手進去找了找,接著拿出兩盞河燈來。
“喏。”將河燈遞到顧卿煙麵前,寒岩道,“雖然不是什麼節日,你就全當散心的一個小環節吧。”
顧卿煙哪知,寒岩一開始是想給她捉些螢火蟲的,可奈何前兩天帶著人吭哧吭哧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幾隻,這才讓臨瑞他們今日下山後買了兩河燈回來。
顧卿煙拿過河燈,也不去深究什麼目的意圖,等寒岩給她點了燈,便把河燈放進了小河裡,雙手合十,閉眼,誠心誠意的許了個願望。
等她再睜開眼睛,她的河燈已經和另一盞河燈一起並肩順流而下了。
不知為何,看著那一幕,顧卿煙紅了臉頰。
她在看河燈,他在看她。
“累了嗎?”
“不累。”
“我背你回去。”
星空下,風輕柔了腳步,成雙的鳥兒靠在樹梢,月兒高懸,照亮山間的小路。
重疊的人影說著低語,她靠在他厚實的肩頭,雙手環著他,呼吸的氣息擦過他的耳朵,讓他紅了耳根。
“我沉嗎?”
“不沉。”
“那你慢點走。”
“為什麼?”
“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他見過她對外人、對敵人的麵孔,或淡漠或狠絕,也見過他對父母、兄長的麵容,或乖巧或活潑。
但他堅信,在他麵前的她,撒嬌的、耍賴的、甜甜的麵容,都隻他一人見過,也隻他一人能見。
顧卿煙趴在寒岩背上熟睡,回到房間的時候寒岩特意不讓素心打擾。
自己幫顧卿煙脫了外衫、鞋襪,打來水替她洗臉擦手,蓋好了被子坐在她的床邊,仿佛就像在回想幾年前顧卿煙守在自己床邊的情景。
這一夜,顧卿煙好眠無夢。
睡了個十足十的覺才慢悠悠的醒來,素心進來伺候的時候,說起寒岩,一臉被甜到的表情。
顧卿煙問起他們是不是已經出發去劍塚了。
素心回道:“一早就走了,算算時辰,這會兒怕是已經在劍塚裡了。”
顧卿煙哦了一聲,起床洗漱。
曲亦夢聽聞顧卿煙醒了,便過來了:“四姑娘好睡。再晚一會兒就日上三竿了。”
打趣的聲音傳來,顧卿煙也笑笑,戴好了麵具迎出去。
曲亦夢身後的侍女端著些吃的進來,曲亦夢道:“先吃些東西,一會兒咱兩去花園采些花回來插花。”
“曲姐姐今天興致不錯。”顧卿煙往桌上一坐,端過粥來喝了一口。
曲亦夢笑笑:“今日煩人的人都不在,耳邊清淨,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哦?”顧卿煙覺得她說的‘煩人的人’定然不會是南宮家那兩兄弟。
“桑娥派和華清派女弟子也都一起去了劍塚,語安和柏嬌月沒去,不過據說被柏舒下了令,不讓他們出院子,所以你看是不是耳邊清淨了?”
聽了曲亦夢這麼一說,顧卿煙想想,似乎也是,一挑眉,安心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