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很少爆粗口,即便是審問時候問不出什麼來,顧卿煙也是一副愛誰誰的態度。
可她就是被這些個破網弄得煩躁。
好在這些網也不是無窮儘的,數量耗儘了,就齊刷刷躺在地上。
顧卿煙憤憤的踢了一腳,他們是怎麼觸及機關的她和北溟怎麼想也沒想明白。
倒是北溟在顧卿煙大戰網子的時候,找到了幾處像是機關開關的地方。
“主子,要不要都弄了?”
北溟問道。
“弄,都給我弄了!”顧卿煙沒好氣的說。
話音落,北溟劍一挑,顧卿煙幾乎是同一時間又飛身一躍,然後低頭一看,隻見地上莫名彈出許多線來,隨即也聽見什麼東西開始嘩啦啦作響。
“小心!”顧卿煙看見北溟背對著的地方一個竹排飛一般下墜。
北溟忙著應付身前那些彈起的機關,暫時無法顧及身後,好在他知道他的背後有顧卿煙在,倒也放心。
果不其然,聽見“咯吱”一聲緩慢的響,北溟回頭,就見顧卿煙手握鞭子,鞭子拉住了要往他身上倒的竹排。
竹排很沉,顧卿煙這會兒子拉得手都紅了,隻等北溟料理完身前的障礙,迅速翻身滾到一邊,顧卿煙這才毫無顧忌的鬆了鞭子的勁兒。
拉扯的勁兒一鬆,竹排轟然砸向地麵,砸得周圍又是塵又是土的。
顧卿煙身子也不住向後倒,險些沒刹住的時候,北溟已經來到她身後,用手一撐,穩住了顧卿煙的身子。
“主子小心,這下頭的地,有幾塊是軟的。”
北溟輕聲提醒顧卿煙。
顧卿煙冷冷一笑:“陷阱陣?哼,有意思。”
她之前在胥少霖書房一本書裡見過這幾個字眼,裡頭的描述和他們如今所遇情況有部分吻合。
“四處找找吧,寒岩他們估計落進陷阱裡了。”
環顧四周,顧卿煙說道。
不多時,北溟便發現了不遠處倒下的一塊的竹排,帶著顧卿煙過去,果真看見了寒岩。
“寒岩。”
顧卿煙叫道。
“煙兒。”
寒岩回答她。
得到有人回應,顧卿煙讓北溟挪開了竹排。
竹排挪開,顧卿煙探頭看了看裡麵的情況,陷阱不算很深,但也不淺,兩周岩壁並不平整,底下一片雜亂,寒岩站在中間,麵色有些發白。
顧卿煙將自己的鞭子遞給北溟,示意他留在上麵,好應付個萬一,自己問了問寒岩下麵的情況,縱身就下去了。
寒岩叮囑過她岩壁內有機關,小心不要出觸碰,於是顧卿煙便像陀螺一般直線向下,平穩落到地麵上。
等站穩了,顧卿煙才好好打量著迎向她的寒岩。
“你沒事吧?”顧卿煙關切問著,目光在寒岩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
寒岩單手背在身後,摸著顧卿煙的頭發安撫她:“我沒事,沒事。”
“你手怎麼了?”見寒岩手一直背在身後,顧卿煙問道,順勢要繞到他身後查看。
寒岩躲,顧卿煙就繞,如此反複幾次,
寒岩見顧卿煙執拗,隻得拿出自己的手。
“脫臼了。”假裝委屈的說道。
顧卿煙一臉擔心,一邊檢查寒岩傷勢情況,一邊沒好氣的問他:“怎麼弄的?”
寒岩揚了揚下巴:“掉下來時一手護著柏嬌月,砸的。”
聽了寒岩這麼一說,顧卿煙這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見柏嬌月昏迷著靠在一個角落。
剛才她還真是完完全全忽略了這個人了。
“等一下。”顧卿煙此刻也沒有要先看看柏嬌月情況的心思。
“我還是得把北溟叫下來。”
寒岩問:“為什麼?”
顧卿煙一拍寒岩沒受傷的那隻胳膊說道:“你傷的倒也不算嚴重,但我不會接骨,北溟會,讓他來。”
顧卿煙把她不會說的格外理直氣壯,寒岩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沒等他說話,顧卿煙就已經衝上頭喊了北溟。
北溟聽到顧卿煙的召喚,從腰間解下纏著的腰繩,一端和顧卿煙留下的鞭子綁在一起,一端繞到了一旁的樹上,然後這才捏著鞭子到了陷阱底下。
“他手脫臼了,不是什麼大傷...”顧卿煙說到這,看了看寒岩又看了看北溟。
北溟會意,上前去,和寒岩說了幾句話,兩人就在一邊準備正骨去了。
顧卿煙趁這個空檔去到柏嬌月身邊,摸了摸她的脈搏,小聲說了句:“死不了。”
然後大致掃了一圈柏嬌月現在的情況。
麵色慘白,嘴唇有些發乾,雙手耷拉著,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算乾淨,雙腿蜷曲,一隻腳踝裹著兩塊拚接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