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想了想,抬眸,給了眾人一個思路:“寒岩和北溟一樣,他們探路都有一個習慣,都習慣先往右走,正好和你相反。”
顧卿煙指了指雲季塵,雲季塵習慣往左走,是顧卿煙最近發現的,寒岩和北溟則是慣性往右走。
“你們一直尋著右手邊的路走一走,看看是否會有交疊重合,寒岩應該會留下什麼記號。”
顧卿煙又道,其實她說這話的時候有很大的概率是在碰運氣。
有思路總比沒思路的好,清泉山莊弟子聽罷,便自己分了幾波,探路去了。
這一回,雲季塵留在原地,他也注意到顧卿煙手上的暗器,欲言又止。
顧卿煙輕輕歎氣,挑眉看著他:“雲公子不繼續丈量這陣法了?”
雲季塵微愣,隨即一笑,他的意圖沒有刻意掩蓋,顧卿煙察覺倒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隻是雲季塵沒想到顧卿煙會在這時候拿出來說,語氣似乎隻是閒談的樣子。
“在下好奇,四姑娘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關於這陣法的一些事了?”
雲季塵也不跟顧卿煙繞彎子,直言他心中的想法。
顧卿煙搖頭,收起手中的數枚暗器:“不知道,若雲公子都沒看出什麼來,我更看不出什麼來了。”
“倒也不是沒看出什麼,隻是還有些疑惑,等這些疑惑能解開了,也就能告訴四姑娘了。”
雲季塵道。
原本他還指望著能從顧卿煙這解答他的疑問,可此番看來,顧卿煙除了對手中那幾枚暗器的歸屬感興趣,其他的怕是真無從知曉。
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多說,等他什麼時候弄明白了,顧卿煙再想知道,他再說就是了。
聞言,顧卿煙也點點頭,她是沒功夫細想,要是細想指不定也滿腦子疑惑。
兩人說完話,顧卿煙繼續坐著休息,雲季塵去幫著一塊找路了。
一會兒的功夫,兵分幾路的弟子接二連三的回來,朝著顧卿煙搖了搖頭,臉上失落的神色難掩。
“無妨。”顧卿煙出聲安慰,“這不還有幾個沒回來嗎?”
況且雲季塵也去了,他毫不猶豫選擇的方向,顧卿煙打賭,至少雲季塵心裡有八成的把握。
果不其然,等那一路弟子回來後,臉上一臉欣喜之色的說:“找到路了!”
“雲季塵呢?”顧卿煙站起身子,問。
弟子道:“雲公子在前頭等著。”
顧卿煙點點頭:“行,走吧。”
隨即又拿上了身旁放著的劍,讓弟子們走在前頭,自己依舊在後麵斷後,順利的與雲季塵彙合了。
之後他們順著路一路往外走,眾人隻覺得一直有下坡的感覺,心底略有不安。
連顧卿煙神色都不時的變一變,幸好半道看見了寒岩留下的標記,顧卿煙才仿若鬆了一口氣。
顧卿煙神情的變化細微,一直緊張著的弟子們不太注意到,雲季塵在看見標記後第一時間看了眼顧卿煙,然後收回了目光,靜默往前帶路。
“快看!我們快出去了!”
走在頭前的弟子忽然大喊一聲。
這一聲,足以讓這些快要垂頭喪氣的弟子們振奮,紛紛打起了精神,加快了腳步往外走。
“當心。”
顧卿煙忍不住提示,話出口,看見雲季塵轉頭對她諱莫如深的一笑,方覺自己有些怪異,不再說話。
直到前麵接二連三傳來弟子們按奈不住興奮但又不得不恭敬的聲音:“少莊主,大師兄。”
臨瑞見一群少年蹦躂著出來,趕忙上前,一番詢問查探,見隻是有幾個人受了些輕傷,這才放心下來。
寒岩自打看見自己弟子的身影後,眼神就一直緊盯著前方。
眾人也都識趣兒,慢慢讓開一條路。
雲季塵出來,瞧見寒岩這翹首以盼的模樣,一笑,朝他點頭以示問好就朝一邊走去了。
隨後顧卿煙慢慢吞吞出來,實在是她覺得這一趟耗費了她太多的體力了,所以不願走快。
直到看見了寒岩,這個男子滿眼的焦急,就在她十步開外的地方,衣袂飄飄。
“寒岩。”
顧卿煙卻帶疲倦的聲音傳來,連北溟都忍不住眼一睜,眉毛一挑。
她家主子這撒嬌的意味也有點過於濃了。
臨瑞忽然不知眼睛應該看向哪,轉著脖子,做了個頸部運動。
下一秒,寒岩笑了,一語不發的張開了雙手。
“少莊主笑起來這麼好看!”
眾弟子心裡一片如此想法。
這個笑容,像是初春一道清風,吹起了平靜湖麵的漣漪,吹走了花草麵上的晨霜。
緊接著,眾人便看見一道身影飛撲過來,來勢很凶,鑽進某人懷裡時卻很輕柔。
羽毛,對,像羽毛觸碰到臉頰,那般柔軟,溫順。
“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