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謝道,王妃這般安排,倒是正合她心意。
“寒公子的住處妾身也已命人準備好了,和其他幾位公子一處。”
“多謝王妃。”
寒岩起身答謝。
顧卿煙再和他們說上幾句話,便說想讓王妃帶她去看看院子,借故二人先行離去,素心和北溟也跟著退下。
正堂內又隻剩下幾個大男人,裕王活動活動肩,長舒一口氣,他原還想著顧卿煙趕路至此會身心俱疲而導致心情不好不搭理他的茬,結果沒想到這麼順利。
“畢竟有治得住這丫頭的人在,我早說過,王爺放心就好。”
胥少霖笑言,說著還不忘看了看寒岩這邊。
比起胥少霖對著裕王的輕鬆,寒岩還是有幾分拘謹。
裕王笑道:“寒少莊主不用拘謹,也就在人前才有身份之分,這私下裡,你同他們一般就是了。”
“王爺說笑了。”寒岩適當的把握著度,回敬。
“說到底,本王這還有一事怕是要麻煩寒少莊主。”裕王把寒岩留下也不是就為了和他寒暄的。
“王爺請講。”寒岩道。
裕王從座上下來,楓溪呈上一把斷劍:“本王知道寒少莊主乃劍宗的人,對於劍比起他們幾個來知道的多一些,便想讓寒少莊主幫忙辨認一下這把劍。”
寒岩接過斷劍,左右端詳一圈,這斷劍是劍身的前半段,遠看和一般的劍雖有區彆但也說不出有什麼太大的端倪,難怪連胥少霖他們都不能幫到裕王。
“這劍之於其他,劍脊更窄,劍刃偏薄,劍鋒長度稍長且更尖....”寒岩說著,手指在劍麵輕輕一觸,又掂量了一下重量“劍麵偏硬,整體重量不是很重,倒更像專門為女子所鑄造。”
“有幾成肯定?”裕王問。
寒岩想了想,說道:“七八成,世家練劍的男子多不願用過輕的佩劍,便是女子,也用的少,畢竟輕劍、軟劍若是沒有太高的內力和極快的速度,殺傷力都是大減特減。”
“也就是說,這樣的劍,是某一人專門擁有?”
“算是吧,比如顧卿煙,煙兒的佩劍不知王爺可否見過,也是輕巧一類,不過劍麵沒有這把的薄,劍鋒也是正常形狀大小。”
顧卿煙雖用劍少,但也有一把專門的佩劍,這把劍除了重量輕些,彆的比例幾乎和常規的劍沒什麼差彆。
胥少霖點頭,寒岩來之前他們見過這把斷劍,可無法判斷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擁有,並且他們記憶裡也找不到線索。
“那寒少莊主可知道什麼樣的人會用?”裕王問。
寒岩輕輕搖了搖頭,正是因為這劍是定製的,獨特卻也小眾。
仔細的盯著劍刃看了看,寒岩似乎想到了什麼,問裕王:“這把斷劍可使人受了傷?”
回答寒岩的是裕王身後的楓溪:“不曾有人受傷,不過也留下了劍痕,在四姑娘要住的院子裡....”
楓溪很明顯的意識到,自己說完話之後,在場的眾人秒變的神色。
“彆急,這事,容我慢慢說。”裕王接話,按住這些看著就要冒火的人。
這突發的事情大約發生在胥少霖他們到霽城的前兩晚,那會兒裕王妃帶著人過來收拾彆院,因為要給顧卿煙住的院子添置東西,那一晚裕王妃便得了裕王應允後暫住在彆院裡。
誰知當夜,不到三更,有黑衣人闖入,先是往無人的房間裡點了**香,然後撬門而入,發現屋內沒人,想要抽身的時候被巡查至院落的子期發現,二人在院中打鬥起來。
最後黑衣人劍被子期斬斷,眼見不敵子期,便是一招煙霧趁機逃走。
“有人要暗殺小丫頭?”宗越出聲,看向百裡墨,想知道他那是不是沒得到消息。
百裡墨搖頭:“沒聽說,沒消息傳來。”
“當日王妃可有事?”胥少霖問道。
裕王說:“景怡在另一間屋子,也沒香迷暈,還是動靜平息後子期讓侍女曲確認才叫醒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裕王無法肯定黑衣人是衝誰去的。
“子期,你和對方交過手,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完裕王的話,胥少霖轉而問經曆過這件事的子期。
子期道:“此人身形確實像女子,打鬥動作極為敏捷,招式鮮少見,她用的**香和煙霧都已經追查過,是在霽城外黑市買的。”
“我們查問過賣東西的人,他說上他那拿東西的是個小孩,乾黑市買賣的,對這見怪不怪,所以小孩給了銀子,他給了貨。”
顯然要從這人身上下功夫追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寒岩一直沉默著,半晌,寒岩道:“你說招式極為少見,是因為她用的,不太像南宛劍客所用的招法,對嗎?”
子期猶豫著,他心中確實有著這樣的疑慮,但是如果此人不是南宛的人,那所涉及的問題恐怕就大了,也正因如此他不敢妄加定論。
寒岩的問題、子期的猶豫,讓裕王等人瞬間明白了什麼。
裕王語氣低沉下來:“斷劍所屬還需寒少莊主多多費心。”
寒岩點頭應下。
“楓溪、子期,你二人分頭行事,加大霽城這幾日所有防衛,排查城中異黨。”
“是。”
“墨,有些消息,要勞煩雨花樓打探了。”
百裡墨應聲,朝身後西決點點頭,讓西決飛鴿傳書去了。
胥少霖也看了身後冬青一眼,冬青點頭表示明白,隻等入了夜,他便去找城中暗樁,再查或許對顧卿煙有威脅的人。
見裕王吩咐完,寒岩提出去顧卿煙院子裡看看劍痕,以便他能更好判斷這把劍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