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顧卿煙呢喃,這個人她記得雖然不精明,但至少不蠢吧。
現在明擺著是當著裕王妃的麵要打裕王妃的臉。
顧卿煙的疑問,讓李姑姑背後一涼,但沒辦法,事情還沒結束,她也不能灰溜溜領著人走啊。
“你們溫夫人還真是惦記孤啊。”
顧卿煙換了對自己的稱呼,正好從裡屋清點了物品出來的素心聽見了,暗自一笑,心說:有人要遭殃了。
李姑姑不知如何接話,便靜默不言,隻低著頭,看似恭敬。
顧卿煙讓素心和裕王妃的丫鬟先扶裕王妃進屋,自己則又坐回了廊下的椅子上。
“溫夫人還說什麼了?”
顧卿煙冷聲問道。
李姑姑深知有的話說出來不合適,可剛想狡辯彆的話,麵前就多了個人影。
一道影子壓下來,李姑姑心中覺得壓抑,不過她也是宮中老人,這個還不能太威脅到她。
“夫人覺得和殿下投緣,便說殿下能知曉心意就甚好。”
顧卿煙擺了擺手:“東西收下了,心意橫豎孤也明白,那李姑姑可以退下了?”
“這...”李姑姑猶豫。
溫夫人讓她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帶來的幾個宮女留在清鸞院,可眼前的顧卿煙半點情也不領,讓她有了上句沒下句的實屬難弄。
最後躊躇間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殿下院中男子護衛眾多,有些時候難免不方便,多些人也是好的。”
顧卿煙眼睛一眯,一道寒光陡然而生:“溫夫人是在教孤做事?”
不怒而威的語氣讓李姑姑懊悔自己的莽撞,平日裡的謹言慎行今日怎麼就拋之腦後了呢。
“老身不敢!”
李姑姑忙跪下認錯。
顧卿煙冷哼一聲:“既是話已經說了,孤也不妨讓李姑姑回去複命。”
坐在椅子上的顧卿煙瞟見院子門前有幾道身影,於是索性完全拿出她帝姬的架勢,冷眸嚴厲的看著李姑姑,目光又掃視了一圈李姑姑身後已經跟著齊齊跪下的宮女。
“溫夫人要想用她挑的這些個所謂精明能乾的宮女,在孤這探聽點什麼消息,打探點什麼事,彆說是被我院中這幾個大男人唬住,就是我身邊的丫鬟素心,也隨不了她的意,她還是彆費心思在孤這了。”
“既是身在裕王後宮,就該知道且謹遵裕王後宮的規矩,好好做她的小白兔,便好,妄想裝千年的狐狸,也得有那個道行才是。裕王後宮,還輪不到她和溫郡主做主。”
兩番話,說得李姑姑冷汗直冒,心中已經了然回去是該勸勸自己主子,這沁蕊帝姬,比裕王妃和裕王都難惹。
“老身謹記帝姬教誨。”
李姑姑聲音變得恭敬幾分。
這時素心在顧卿煙耳邊耳語,李姑姑隻能餘光留意著麵前的動靜。
不多時,便又聽見一聲冷哼:“李姑姑,倒是孤前麵話說重了。”
李姑姑不知顧卿煙話鋒一轉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敢擅自接話。
隻等顧卿煙又說:“原來李姑姑是跟著溫夫人陪嫁過來的姑姑,這宮中規矩知道的還不是很透徹,那些個宅子裡的戲碼拿到宮中來,可是不太合適呢。”
李姑姑一哆嗦,連連磕頭,就怕顧卿煙一下治她個重罪:“帝姬恕罪,帝姬恕罪。”
“罷了,王妃說了,回宮後自行到教儀殿,再好好學學宮規,免得指導壞主子。”
“是,老身領罰。”
“帶著你的人,退下吧。”
顧卿煙不想再多費口舌,揮了揮手,讓冬鑫他們趕人了。
李姑姑也不好再留,灰溜溜的帶著人,告了安,退了三步轉身離去。
偏不巧在院門碰見裕王等人,看那樣子,他們在那呆了有一會兒了。
“參見王爺。”李姑姑行禮,聲音有些顫抖。
裕王沒搭理她,徑直帶著胥少霖、寒岩他們往院子裡去。
等眾人都到了院子裡,李姑姑這才帶人離開王宮彆院。
裕王妃聽見裕王來了,也從屋裡再出來:“王爺。”
“王妃這後宮,該好好管管了。”裕王冷聲道。
他確實沒想到溫夫人忽然如此大膽的直接派人來顧卿煙這,而且方才顧卿煙的舉動神情他看得極為清楚。
濃濃的防備和若隱若現的殺意。
“是妾身失職,還請王爺責罰。”裕王妃賠罪。
顧卿煙擺擺手,插話問:“你們怎麼過來了?”
還是一群人一起過來的。
裕王道:“院中之前有過打鬥,留下了劍痕,本王帶他們來看看。”
打鬥?顧卿煙打一進來忙著處理李姑姑的事,沒太留意周圍,所以她看向北溟。
北溟點頭,他進來後冬宇已經和他說過劍痕的事,所以他便和冬宇一起帶著大家直接去看了劍痕。
寒岩拿著斷劍,與劍痕做對比,顧卿煙在一邊問百裡墨:“三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