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後的旨意,有好有壞。
逼人太過,不行啊,尤其是對有聲望,有兵的將軍。
不過,僅僅有熱血還不夠。雍州府的兵馬糧草都不足,得從長計議。
虞昉安排了下去:“老錢,你先去餘家拿銀子,順道借些吃食酒水。記得了,立好借據。”
老錢響亮地應了,虞馮這時回歸了冷靜,遲疑著道:“將軍可是從餘家借了錢糧?屬下恐一時還不起。”
“等還得起的時候再還。”虞昉道。
虞馮將何時還得起收了回去,總有還得起的那天,還不起,他們都死了,餘家得以虞氏庇佑這麼多年,這些就當做是他們的供奉香火。
虞昉安排了幾句,“天色不早,快去吧。”
大家起身離開祠堂,各自前去忙碌。
黃宗尚在驛館裡歇了一陣,心中怨氣更大了。
驛館破破爛爛,被褥硬邦邦,茶湯渾濁,真是讓人坐立難安。
虞馮親自上門來請,黃宗尚黑著臉,抱怨道:“虞長史,驛館乃是一州一府的臉麵,雍州府的驛館破敗至此,為何不修繕?”
老錢從餘家拿來了酒菜,虞馮去灶房看過,想到那些能供他們吃上一兩月的酒肉,今晚要拿來招待黃宗尚,就疼得心抽抽。
虞馮有個秘密,大家皆知曉他是虞懷昭的副將,卻不知他真正的來曆底細。
他本在山賊窩裡長大,被虞懷昭擒住,後來追隨其左右,主動提出改姓虞。
望著細皮嫩肉的黃宗尚,虞馮心底翻滾著久違的感覺。
真是好大一頭肥羊,烤起來會滋滋冒油,鮮嫩無比!
虞馮很是惆悵,他如今穿著公服,束手束腳啊!
黃宗尚見虞馮一言不發,發散了抱怨也就及時住了嘴。
畢竟是粗魯的武將,在彆人的地盤上,挨揍就顏麵儘失了。
到了將軍府,酒菜已經擺好,黃宗尚掃了一眼,那股怨氣散了七七八八。
比起中午的飯食,這頓接風宴堪稱珍饈美饌。
大家落座,虞昉道:“我身子不大好,虞長史你們多陪黃郎中多吃幾杯。”
到底是未來的皇後,黃宗尚客氣地道:“將軍保重身子要緊。”
虞昉舉起茶水代酒,道:“黃郎中遠道而來,一路著實辛苦。請。”
黃宗尚飲了杯中酒,酒水滋味很是不錯,羊肉向來貴,雍州府的羊肉比京城,不腥不膻,他吃得很是滿足。
老錢他們不斷敬酒,黃宗尚不知不覺就多吃了幾杯,白臉上浮起了紅暈。
“黃郎中文采飛揚,聰明能乾,乃是治世之人才,可惜被那些庸碌之才占了位置,可惜呐!”虞昉道。
黃宗尚心裡高興,腦子卻存著幾分清明,謙虛道:“不敢不敢,將軍謬讚了。”
再幾杯酒下去,虞昉道:“京官難做,京城到處都是權貴,黃郎中不屑與汙濁為伍,錚錚鐵骨兩袖清風。可惜了,大楚就缺黃郎中這般的官員啊!”
來雍州府宣旨,聽起來是肥差,雍州府是什麼地方,剛經曆過戰亂,又是窮鄉僻壤,誰都不肯來。
上峰就是欺負他無背景,欺負他能乾老實!
黃宗尚打了個酒嗝,想著苦讀的辛苦,考中進士後蹉跎多年,卻壯誌難酬,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