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慌失措望來,那雙淚蒙蒙的雙眸,景元帝迄今不能忘。
她回到雍州府時,景元帝也難過得大哭了一場,前去懇求姚太後留下她。
誰曾想,向來疼愛他的姚太後盛怒,不僅沒答應,還責罰他抄寫整一冊《春秋》。
所幸他立她為後,能與其再續前緣。
那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豈能不知曉虞昉曾在宮中,與他青梅竹馬,竟敢對她心生不該有的心思。
天子也不能輕易殺官,留著他們一條命,隨便找個借口貶謫,罷官便是了。
景元帝忍不住再次取信展讀,內侍悄然上前,低聲回稟道:“陛下,淑妃娘娘差憐兒前來稱,淑妃娘娘得了一幅錢大家的書畫,請陛下前去一道欣賞。”
景元帝甚好錢大家的字畫,聞言唔了聲,道:“朕晚間便去。”
內侍退下前去傳話了,守在門外的憐兒聽罷,再塞了個荷包給他,笑盈盈道謝回去了。
荷包鼓鼓,內侍一捏便知裡麵裝著銀錁子。嚴淑妃大方,每次打賞至少都是二兩銀起,內侍宮女都喜歡接到她宮中的差使。
晚間前去,便是要留宿。憐兒喜主子之喜,連著塞了兩個荷包給他,內侍眉開眼笑,若嚴淑妃有身孕,隻怕在禦前當差的內侍宮女都得發一筆不小的財。
憐兒回到延福宮,嚴淑妃嚴瓊兒正斜倚在軟塌上,百無聊賴打著哈欠。
“娘娘。”憐兒見完禮,忙上前蹲下,將嚴瓊兒身上滑落的錦被拉到腰間,順道回道:“陛下晚間來與娘娘賞字畫。奴婢等下先去備好吃食酒水,娘娘,天氣冷,吃香雪海可好?”
“香雪海甜滋滋,跟蜜水一般,有甚好吃!”
嚴瓊兒生得嬌俏可人,柳眉一揚,顯出幾分飛揚不屑:“準備玉梨春!”
香雪海在冬日時吃最好不過,加一撮細碎薑絲,蜜餞或飴糖,用銀壺煮得微滾,吃上一盞,周身上下都暖和起來。
玉梨春乃是烈酒,景元帝酒量尋常,估計吃上兩盞便會上頭。
憐兒猶豫了下,正想勸,嚴瓊兒已經看了過來,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冷如寒冰:“怎地,祖父將你派到我身邊伺候,你就能做我的主了?”
“奴婢不敢。”憐兒忙跪下來賠罪,硬著頭皮道:“相爺吩咐過奴婢,要伺候好主子,奴婢萬萬不敢不從。”
憐兒是家生子,父母兄妹都在相府當差,嚴瓊兒進宮時,嚴相選中她隨侍。
這份差使看似富貴,屬實不好當。嚴瓊兒嬌縱,主意大,想著父母兄妹,她卻不能不勸。
“陛下吃醉酒,便歇著了。”憐兒道。
事關同房,憐兒到底未曾成親,語滯起來,含糊道:“辛昭儀肚皮已經顯懷,娘娘當放在心上才是。”
嚴瓊兒摳著指尖上的蔻丹,譏諷地道:“哎呀,真是對不住祖父,讓辛昭儀生在了前頭。隻可惜,她再生,也生不出皇長子,也生不出嫡子。”
景元帝雖未立後,後宮卻不缺嬪妃,膝下已有兩兒三女。
嚴瓊兒笑起來,道:“你去跟祖父說,居長居嫡,至少得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