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曉本將名頭,膽敢如此無禮,放肆!”
張達善不斷怒斥放肆,吩咐身邊的兵將道:“還不趕緊去解開他們的繩索,匪徒膽敢對官兵如此放肆,這是要造反!”
兵將得了指示,忙湧上前朝北捆著的幾人而去,老錢仍未動作,隻從騾車上陸續下來幾個衣衫破舊的男子,他們手上拿著從陝州兵手上奪來的刀箭,拉開陣勢對準了他們。
隨著老錢前來的精兵,在戰場上身經百戰,不自覺就渾身殺意凜然,豈是隻知“剿匪”的陝州兵能比。
兵將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了,瑟縮遲疑著不敢上前。張達善看得快嘔血,氣急敗壞道:“對造反的匪徒,你們還猶豫什麼,殺無赦!”
陶知府李縣令不善騎馬,這時方暈頭轉向趕到,從馬上滑下來,聽到張達善的吩咐,頭皮直發麻。
“張將軍。”陶知府雙腿發軟,跟螃蟹般蹣跚走上前,眼神在馬車門邊探出頭的黃宗尚身上掃過,頭更加疼了。
休說老錢他們是雍州兵,陝州兵壓根不是他們的對手。若被打成匪徒殺了,雍州兵會滅了張達善的闔家全族。
黃宗尚卻是京城來的天使,總不能連他一起殺了。
真是蠢貨!
陶知府暗自罵了句,擋在憤怒的張達善身前,先朝黃宗尚見禮:“黃郎中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黃宗尚板著臉還禮,指著張達善道:“張將軍好大的口氣,可是要將本天使也當成造反的匪徒一並殺了?”
他指向旁邊的馬車,袖手在身前,傲然道:“此乃陛下賜給虞將軍的禮,張將軍可要查看?”
先前張達善聽到雍州兵就來了火,未曾注意還有個勞什子的天使黃宗尚。
黃宗尚抬出景元帝禦賜,張達善咬了咬牙關,硬生生忍下了怒氣,抬了抬手:“原來是黃郎中。”
既被雍州兵遇到,張達善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全殺了。
人死之後百口莫辯,且朝廷本來就忌憚雍州兵,借此給他們安上個造反的罪名,朝廷還會賞識他,他又立了大功。
黃宗尚很是不喜張達善的趾高氣揚,暗自罵了幾句兀那賊漢。
雍州軍戰功赫赫,虞昉更被封為皇後,待他都客客氣氣。兩相對比之下,張達善便是那茅坑的屎泥漿!
黃宗尚拿捏著架子道:“本天使經過此地,遇到張將軍在剿匪。本天使不知方家村何來的匪徒?”
張達善指著老錢他們,道:“他們便是匪徒!”
老錢臉上依舊笑嘻嘻,看向黃宗尚道:“黃郎中可要給我作證啊,我竟然成了匪徒,冤枉啊,冤枉啊!”
張達善被老錢拍著大腿,乾嚎著喊冤氣得仰倒,李縣令看不下去了,趕忙插話道:“你們不是匪徒,那是何人?真是奇怪,陝州兵奉命剿匪,你們恰好在此出現,真是巧啊!”
黃宗尚微抬著下巴,道:“他們乃是雍州兵,是大楚的皇後,虞氏虞將軍麾下的將領!本天使也剛好到此,莫非張將軍又要視本天使為匪徒?”
張達善被噎得眼珠都突出了,真恨不得將黃宗尚當做匪徒殺掉!
李縣令佯裝驚訝了下,道:“既是雍州兵,為何來到了陝州府地界?”
老錢瞧著臉色黑如鍋底的張達善,計上心頭,道:“本將乃是來查膽大包天的劫匪。至於劫匪犯了何事,劫匪心裡清楚。本將已經查明,待回稟將軍之後,將軍自會向朝廷稟報。”
“帶走!”老錢朝那邊一揮手,下令道。
張達善聽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