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肅然的表情,讓小結巴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要試試看?用東西堵住縫隙,縮小孔洞,看看蟲子能不能進來?能進來的話,需要多大的空隙,然後以此製作通風口網。”於宏問。
“另外,輝石到底是怎麼做的?能教教我麼?”他認真道。
小結巴看著他,不自覺的呆呆點點頭。
這一刻,她似乎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記憶深處,一個極其熟悉,也極其懷念的身影。
商量好後,兩人當即開始準備起來。
小結巴翻找出工具,錘子,鋸子,廢棄木板,斧頭長釘什麼的,雜七雜八什麼都有。
於宏大病初愈,燒才退完,身體很虛,便指揮小結巴乾活。
他發現小結巴力氣很大,比他正常狀態都要大很多。身上體質也很強,這幾天床鋪被他占了,小結巴睡在地麵上,居然也不生病。
按照筆記本上記錄,黑色蟲子,被官方命名為血潮。
明明是黑蟲,卻不知道為什麼命名為血潮,但這些於宏管不著,他隻想儘可能的了解蟲子和詭影的具體信息。
兩人忙活了一個白天,似乎是因為身體好了許多,一直沒有詭影打擾。
到了晚上,也沒有蟲子血潮來襲。
按照小結巴的說法,血潮一般三到五天來一次。每次隻有足夠的光照,才能抵擋一切蟲子。
血潮靠光照,詭影怕輝石。
這就是在這裡的人們為之依靠的生存法則。
第二天,兩人繼續按照於宏的想法,鋸木條,做活動封條,將門窗的剩餘縫隙,也徹底封住。
活動封條可以白天時候打開,晚上時候放下。
封條很簡單,這隻是於宏的一個嘗試,越是從小結巴嘴裡打聽到這裡的危險和麻煩,他就越是想要打造一個能保障自己基礎安全的據點,或者說,一個安全屋。
而小結巴的屋子,遠遠達不到要求。
先不說詭影和蟲子,就是屋子角落裡到處附著的黴斑,汙濁封閉的空氣,就能讓長期生活在這裡的人減壽多年。
另外還有水源,也是個大問題....
他覺得要是自己一直喝那種臟水,恐怕一樣活不了多久...
夜晚時分。
屋子裡,小結巴和於宏站在一起,小結巴的右手高舉著蠟燭,燭光搖晃,將周圍大片的黑暗驅散。
嘶嘶...
細碎的爬蟲聲不斷在門窗外麵傳來,但礙於封條封住縫隙,留下的透氣縫遠比之前小很多。
這些黑蟲根本鑽不進來。
“有用!”於宏麵色一喜,沒想到他隻是隨意嘗試了下,居然真的有用。
小結巴也在一邊傻笑著開心。
因為她發現周圍沒有黑蟲進來,就算有,也隻是很少的幾隻漏網之魚,很快便被燭光融化。
這樣一來,蠟燭消耗得救慢,她就不用老是去蠟燭店買,不用老是在這方麵花費很多。
這樣她也能輕鬆很多。
就在兩人感覺成功時。
哢哢...
忽然一陣細微的啃食聲從封條木板外傳來。
縫隙處的封條木板也好,木門窗戶也好,都開始發出同樣的被啃食聲響。
“不對!這些蟲子進不來,好像就開始啃門窗了!!”於宏一下反應過來。
拿起手裡一根木棍,衝到木門前,用力一撥,將底部封條往上撥開。
嘩啦!
一下悶響,打量黑蟲宛如潮水般擠壓進來,朝著兩人衝去。
嘶。
黑蟲衝進燭光裡,很快便被融化,蒸發,消散一空。
蠟燭也開始加速消耗起來。
明黃色的燭光中,於宏看著眼前這一幕,之前的喜色慢慢消失。
“進不來就會啃食屋子外牆麼?”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小結巴的屋子明知道有黑蟲,以前她的父母也不封住。
“失敗...了嗎?”小結巴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問。
“不算完全失敗。”於宏搖頭。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於宏便外出離開村子,來到丘陵下方的林地。
他圍著林地裡的樹,轉來轉去,不時用錘子敲來敲去。
小結巴在一邊閒著沒事,開始采集她認識的少許草藥和做墨汁用的顏料植物。
她賴以生存的交換物資,是畫了符號的輝石。
小結巴畫符號後的輝石,據她說要比普通輝石效果更好。
陽光大好,小結巴一邊采集,一邊抬頭看一看做著莫名舉動的於宏。
“你...在,乾什,麼?”看了好一會兒,她忍不住發聲問了。
“我在選木材,選地點,準備自己搞安全屋。”於宏回答。
“自己,造,屋子?”小結巴無法理解。
自己造的屋子難道能比石磚屋子更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