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艾芙呢?她不出來麼?”許醫生忽然問。
“她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一個人躲在臥室不知道在乾什麼。不過動的少消耗也少,我就沒管她。”詹妮回答。
“說起來,艾芙之前不是在鎮上麼?怎麼突然回來了?怎麼不跟鎮上一起遷徙?”許醫生好奇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詹妮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好像是,她在鎮上得罪了什麼人,具體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你們也知道,艾芙很漂亮,總是會招惹不少喜歡她的異性。”
“也是,有時候太漂亮了,在這種時代,不是件好事....”許醫生讚同歎息道。
於宏走在最後麵,一邊抹掉汗水,一邊聽著兩人在前麵說話。在聽到得罪人時,他麵色也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安靜的樹林中,三人帶上工具,離開郵局石屋,沿著一條被雨水衝刷出來的水道前進,不一會兒便來到一處隆起的小丘陵前。
丘陵下方有著一扇粗糙鐵門。
門是黑色,塗了漆,邊緣掉漆的地方有黃色鐵鏽露出。
詹妮在鐵門前站定,撿了根粗樹枝敲了敲門板。
鐺鐺鐺。
鐵門發出沉悶響動。
“這是艾爾西的住處,他和他父親住這裡,有天他們一起去遠處挖輝石原石,然後就再沒回來。”
“艾爾西啊...很靦腆的小夥子....他和他父親都是好人...還幫過我劈柴....”許醫生也想起了這人,眼裡露出惆悵之色。“這個世界上總是好人不長命。”
“和好不好人沒關係,活得長不長隻看夠不夠小心。”於宏補了句。
“也是。”許醫生點頭。
三人不再說話,而是讓於宏上前一步,拿著之前就帶過來的鑿子,對著門便是一頓砸。
噹噹噹!
鐵門已經鏽得不行了,幾下便被砸掉鎖眼。
於宏一把拉開門,頓時看到裡麵湧出一股肉眼可見的灰塵。
黴味和臭味混雜一起,湧入三人鼻孔。
“什麼東西這麼臭!?”詹妮趕緊躲到一邊,捂住鼻子,麵色扭曲。
“是屍體...”許醫生捂住鼻子眯眼看向地洞裡。
狹小的地洞中,一具已經爛得變成皮膜包骨頭的灰黃色屍體,正靜靜趴在地上,身邊全是細小的蟲子。
屍體身上穿著破舊的長袖長褲,呈灰白色,手臂幫著一圈紗布,頭上戴著黑框眼鏡。
他側著臉,被啃食得隻剩兩個眼眶的眼洞,正直瞪瞪的盯著門外,仿佛臨死還在渴求離開。
“是艾爾西...這紗布還是我給他包紮的...沒想到他回來了....”許醫生認出了屍體身份,眼裡頓時流露出一絲傷感。
“可惜了....他是個好小夥...”
“彆可惜了,時間不多。”於宏從側麵一步跨出,邁過屍體,屏住呼吸進到地洞裡。
翻找了下,他很快找出了兩袋子肉乾,一袋子蘑菇乾和一袋吃了一半的乾野菜。
“吃食還在,他不是餓死的。”
他走到角落裡的火堆邊,拿起火堆上歪斜放著的鋁皮開水壺,晃了晃,裡麵還有半壺水。
“水也在,不是渴死。”
“是詭影。”
許醫生彎腰從地上撿起一袋子變成粉末了的輝石。從粉末裡還能依稀看到帶紅色符紋痕跡的碎渣。
於宏搖搖頭,將食物拎出來,檢查沒問題後,便和兩人分了。
三人接著又去下一家。
一個個地洞不斷被砸開,隨著時間推移,三人造訪了已經荒廢了的其他幸存者安全屋。
它們有的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有的找出來了一些吃食。
在連續造訪五家安全屋後,三人每人平均找到了兩袋肉乾,一袋多的蘑菇乾和野菜乾。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等到最後一戶翻找完後,詹妮看了眼天色。
“時間還夠,我們還可以去一趟附近的輝石礦場,去砸點輝石回來備用,去嗎?”她看向另外兩人。
“距離這裡多遠?”於宏問。
“從這裡出發,差不多兩公裡距離,但山林裡的路,遠比平地難走,所以我們如果要去的話,必須儘快。”詹妮回道。
“還是明天去吧,時間太趕了,萬一中途出了什麼變故,我們被堵在野外過夜,那就危險了。”於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