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吉普車緩緩駛過一座古老灰色石橋,靠右停下。
石橋下方是快要乾涸了的黑色河水,河兩邊全是茂密長到一人高的雜草。
微風吹拂,嘩嘩聲輕響。
哢嚓。
車門打開,於宏提著棒子走下來,將其背在身後。然後打量周圍。
昂!
才剛下車,不遠的霧氣中,就有一聲熟悉的叫聲傳來。
嗤。
於宏頭盔裡發出一聲不爽雜音。
“又是多目鳥。”
他取下棒子,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天空。
靜靜等待了幾秒,很快,灰霧籠罩的半空中,忽地衝出一道碩大白影。
白影速度極快,當頭便朝著於宏筆直衝來,宛如箭矢。
就在它即將靠近於宏時,一根黑色狼牙棒陡然揮出,正中其腦門。
宛如棒球一般,這頭多目鳥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被巨大力量狠狠砸在腦門上。
它碩大的鳥頭當場爆開,後續身體也被狼牙棒一棍子砸得橫飛出去,撞在附近的橋邊水泥平房上。
呼。
於宏插回棒子,打多目鳥打多了,也慢慢開始熟悉起來,更何況這頭多目鳥的體型比之前他對杠的要小一些,力氣也要弱不少。
看著多目鳥墜地,翅膀翻騰掙紮不已,雖然沒了腦袋,卻還在自顧自的掙紮,試圖站起身。
於宏上前幾步,來到多目鳥麵前。看著它身上被打爆的腦袋迅速愈合,生長,又快生出一個新的鳥頭。
昂!
多目鳥再度朝著於宏一啄,尖銳鳥喙戳向他麵門。
但這麼近的距離,沒有加速衝刺,鳥喙的速度並不算快,當場便被於宏單手抓住。
他抓住鳥嘴,揪起往地上一砸。
嘭!
多目鳥渾身劇震,被砸出一片灰色血水。
它瘋狂掙紮著,鳥爪子拚命在於宏身上亂抓。
但這樣的掙紮對現在的於宏來說無濟於事。
熟悉了這多目鳥的攻擊方式和大概力量後,他握住鳥喙,反手揪起就又是一砸。
這一砸剛好讓多目鳥再度失去平衡和發力點,被狠狠又一次砸在地麵,渾身骨頭哢嚓亂響,不知道斷了多少。
於宏完全不停,抓住鳥嘴瘋狂在地上一次次亂砸,砸了好一會兒,直到將這頭小一些的多目鳥砸成一攤爛泥,就像個皮套子一樣,軟趴趴掛在他手上。
他才停下,往石橋下一丟。
撲通。
黑水濺起水花,鳥身沉底,消失不見。
於宏吐了口氣。
‘還真他麼是無限複生’就這短短幾分鐘裡,他弄死了這頭小鳥起碼十幾次,但每次對方都能輕鬆恢複愈合,完全看不到儘頭的樣子。
要不是現在有事在身,他還真打算試試看,看這死鳥能複蘇多少次。
丟下鳥後,他判斷了下方向,按照剛剛問路的路線,迅速朝著灰霧中的小樹林走去。
這片小樹林枝葉繁茂,葉片是少見的紅紫色,卻又不是楓樹,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林中地麵滿是厚厚的紫色枯葉,踩上去不斷有哢嚓碎響。
嘶嘶。
於宏抽了抽鼻子,透過呼吸閥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蛋白質腐爛臭味。
穿過小樹林,前麵出現一條掛著警告鐵牌的鐵絲網牆。
黃底紅字的警告牌上,寫著:‘前方禁區,止步繞行’。
‘應該就是這兒了。’於宏拿出那塊信物芯片,看了看背麵的字跡,確定自己沒走錯路。
‘還好這邊的白天還算安全,不過剛才出現多目鳥了,那樓道口的女孩是怎麼敢當街引誘路人的?她就不怕被多目鳥乾掉?’
於宏繼續往前,一棍子將鐵絲網砸爛,砸出個大洞走進去,一邊心頭也在思索。
‘或者,他們有能規避多目鳥的特殊方法,也或許,這邊的多目鳥並不如我那邊那麼強。’
他親手嘗試過,這邊的小號多目鳥,也就是安全屋那邊同類的三分之二力量,速度也慢很多。
順著鐵絲網的大洞,他往裡跨進去,走進裡麵被攔住的林地。
在正前方不遠處,林地中有著一棟兩層高的圓錐形灰色建築。
建築的大門側對著於宏,半開著。門板上貼著牌子:人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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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人防通道內。
“快快快!”
黑鴉摸著自己光溜溜的頭頂,將頭盔重新戴好,催促手下趕緊將需要搬遷的東西裝配好,放進拖車,準備拖出人防,用外麵的貨車裝好離開。
他們一共十多人,聚集在人防通道的另一個出口處,出口是個坡度三十幾的斜坡,寬度十多米,可供車輛進出。
這十多人裡至少有四人是接受了輝石輻射局部強化的強人,實力比起普通人強出太多了。
這不是單純的力量差距,而是因為力量差距,導致他們穿戴的裝備和攜帶的武器,都遠比普通人強悍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