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開躍的那二百塊錢彩禮,蘇星夜留下了,她給嫂子說了那些話,要是他們有想法,啟動資金少不了,她總得支持一把,怕他哥知道了不要,她偷偷藏在睡覺的席子底下,一起寫在信裡了。
“那就謝謝沈同誌啦”,看著戶口上,手寫的蘇曉揚和蘇曉柳兩個字,她如釋重負,“等他們醒了,就跟他們說。”
畢竟涉她前夫,沈開躍沒多說,他又拿出兜裡的二百來塊錢,遞給蘇星夜,“以前我都在食堂吃,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大部分都寄回家了,這幾年攢的也不多,前段時間花了不少,剩的不多,你先拿著,想買什麼買什麼,我工資一個月三十五,以後都給你,你看著花。”
蘇星夜沒想到,自己還沒提呢,他倒是挺自覺。
既然他給,蘇星夜也不客氣,她跟著沈開躍,圖的就是他能穩定掙錢,她能專心養孩子。
“那我就收著了”,蘇星夜大方接過來,說著自己的打算,“這幾年呢,孩子都還小,我想著,先專心養孩子,把營養都補上,孩子健康最重要,那我可就不省著花了。”
沈開躍點頭,“你想買什麼買什麼,不用省。”
“我也不會胡亂花”,蘇星夜起身拉開一個抽屜拿出個木頭盒子,“錢花哪裡了,我都會記賬。”
見沈開躍張嘴要說話,蘇星夜解釋,“不是怕你不放心,我是想做給孩子看的,教給他們學會記賬,等以後他們會寫字了,就讓他們幫我記。”
她好像總是這樣,每件事都能想到孩子。
沈開躍點點頭,見木頭盒子裡有錢,頓時明白,她把自己的錢也放進去了,“你的錢你留著,先花這些。”
蘇星夜抬頭看他,“還用分這麼清楚呀,雖然咱們是半路夫妻,可我那時候找你就說了,孩子我都當親生的養,看的出來,你也喜歡曉揚曉柳,沒事,等你以後掙的多了,再補貼我,讓我也存點私房錢。”
她眉眼明媚,笑意盈盈,讓沈開躍不自覺點頭,“聽你的。”
沈開躍見蘇星夜低頭整理木頭盒子,輕咳一聲,“我還有些票沒支出來,回頭支出來一些你用,院裡小賣部那裡不用給,直接扣。”
蘇星夜點頭,又有些好奇,“這樣不麻煩嗎,還不如都發給你們。”
從會記學的角度來講,這樣扯不清。
沈開躍解釋,“月月發,沒那麼多票,家屬院這邊就三個月一結,小賣部花的就扣下。”
蘇星夜點頭,“原來是這樣。”
話說到這裡,正事就說完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錯開,屋裡突然靜的人心慌。
“那我看看孩子睡了沒。”
不約而同,兩人同時說了同一句話。
屋裡又靜了一下,兩人對視,又都笑起來。
“你什麼時候去前麵,累就進去睡一覺吧。”
沈開躍搖頭,“一會就走了,我進去看看。”
他起身掀開簾子,輕腳進去了,蘇星夜合上蓋子,轉頭把木頭盒子放回五鬥櫥上。
見沈開躍出來,她問,“睡了嗎?”
沈開躍點頭,“睡了,你也進去睡會吧,我走了。”
蘇星夜問他,“晚上飯點回來吧?”
“嗯。”
“那我和孩子們等你。”
沈開躍想搖頭,頓了頓,叮囑,“要是餓了你們先吃。”
蘇星夜也不反駁,“知道了。”
他一走,屋裡都感覺空間大了起來,蘇星夜到裡屋,輕手輕腳把上午鋪好的棉衣拿出來,開始縫邊。
沒有縫紉機,就得一針一線來,那抽空就得縫幾針。
這剛來孩子們還認生,她能拘在屋裡玩兩天,正好適應適應這裡的氣候,等過兩天,肯定關不住了,得趕緊做好才行。
下午孩子醒了,蘇星夜第一時間說了曉揚曉柳改姓的事情。
曉揚聽得眼睛一亮,“跟著媽媽的姓?”
蘇星夜點頭,“對啊,好不好。”
“好!以後我叫蘇曉揚,弟弟叫蘇曉柳。”曉揚少見的露出笑來。
沈家寶有些不明白,“你們應該姓沈,和我爸一樣才對啊。”
蘇星夜看他,“那不行啊,四個寶貝都跟著爸爸姓,沒人跟我,我會傷心的。”
改了姓,算是和以前斷絕關係,從今以後,就是嶄新的生活了。
說完這件事,新鮮了一小會,三個小子就坐不住了,蘇星夜沒等他們說玩雪的事,就給他們找了個新任務,剝豆莢。
本來在鎮上供銷社,她是想買幾斤豆子的,可巧就沒了,看的出來,邊疆小鎮,常年物資供應不足,沈開躍就帶他七拐八拐找了個地方,像個小集市,有倒是有,就是帶著外殼,還比供銷社貴一些,本來她還猶豫,想著下次去鎮上供銷社買,還是沈開躍,果斷買了十幾斤。
現在她想,幸虧買了,不然下去一趟那麼費事。
她原本買來想給孩子做豆漿喝的,索性不少,先生一些豆芽吃吧,一直吃白菜土豆,大人膩味,彆說孩子了。
她帶頭剝夠之後,就讓幾個孩子繼續弄,她在一邊縫棉衣,小孩子的東西,做起來快,月月的棉衣已經鎖好邊了,中間引幾趟線固定棉花就行了,照這個速度,幾件棉衣兩三天就差不多。
幾個孩子儼然把剝豆莢當成了遊戲,蘇星夜每人給一個碗,聽著豆子叮叮當當落在碗裡的聲音,玩的不亦樂乎。
晚上吃完飯,鬨著還要剝。
屋裡燈泡太暗,蘇星夜剛想轉移孩子注意力,讓沈開躍說個打仗的故事聽,就聽到有人敲門。
插入書簽